瞧。

她还有面、有火腿肠吃。

而且，还有这间足以给她遮风挡雨的公寓容身，不是挺好的吗？

嗯。

挺好的。

只是，面和火腿肠，为什么有些让人哽咽？

哽咽得她，好像是在喉咙里，卡了一块硬硬的石头。

隔天下午，宋薇如约去了华润大厦，开着她那辆破旧的国产轿车而去的。

去之前，她去银行办了支票业务。

蒋文浩早就准备好了解约的合同。

看到她的支票，他盖了章。

宋薇特意留意了一下，法人签名那一栏上，有陆修远的名字，字迹看着倒和他本人签的，很像，很像。

她不去管，这到底是不是陆修远本人签的。

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蒋文浩把解约合同递给她。

她又把六千万的支票，递给蒋文浩。

两人握了握手。

蒋文浩说，“薇薇，祝你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宋薇微笑，“我不求远，也不求高，只求问心无愧。”

蒋文浩：“薇薇，对不起。”

宋薇：“你也是替人办事，我不会怪你。”

蒋文浩：“薇薇，其实我是佩服你的，只是，我真的……”

宋薇：“别说了。祝你也走得更远，更高。”

从蒋文浩的办公室离开。宋薇特地在走廊的玻璃窗前，看了看窗外的天。

今天，B市的上空，倒是有一片难得的大睛天。

只是，天空瓦蓝瓦蓝的，却让人感觉不到舒畅。

它高远而平静，却又让人压抑，如同是活着和没活着似的生活。

风里，还背着一股湿气，冷冷的。

宋薇拢了拢风衣，走进了电梯里。

电梯门紧紧关上，并开始下行的那一刻，另一部电梯里，走出来一个面色阴沉的陆修远。

他直直地，去了蒋文浩的办公室。

蒋文浩见到了他，有些心虚。

他大步上前，拎起蒋文浩的衣领，“我是很少插手华润的事情，但是什么时候起，与薇薇解约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却敢一点也不跟我商量的？”

“先生，我也是无可奈何。老爷子他……”

陆修远依旧拎着蒋文浩的衣领，“那你也应该事先通知我。”

“我……”

“去把解约合同拿回来。”

“先生，你这又是何必呢。要分，就干脆利落一点。这样，也能让薇薇小姐更加死心。”

一句话，让陆修远无力地松开了蒋文浩。

是啊。

坚决说要分手的，是他。

解不解约，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下巴线条，紧绷着，“她呢？”

蒋文浩这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她”，是指宋薇，“她前脚走，你就来了。可能这会儿正在地下停车场，她自己开车来的。”

陆修远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在电梯门口，陆修远用力地戳着下行键，只是没有一扇电梯门打开。

他紧抿着唇，焦急地皱紧了眉头。

电梯终于抵达了负一楼，陆修远几乎是小跑着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