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乔看着宫凰珏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面容,看着他慢慢地取下她的一双绣花鞋,看着他扑下来。
塌上娇柔的女子,她身上那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在他的眼中,已成为阻碍他观赏美景的绊脚石。
他急躁得若毛头小子,没有耐性地用力一扯。撕--
容乔却闭上了一双清透的眼眸,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她的脸颊。
她心中本不在意清白归于哪个男人,但是却在此刻承受这个男人的热情,她莫名地发酸。
心中升腾一股受辱的滋味。
宫凰珏盯着她鼻翼两侧滑落的透亮水珠,他深邃迷离的绝色乌瞳内,有一道不明的光彩掠起,有那么一刹那,他的动作微微一顿。
却在扬风一起,随着那白色纱帐翩然的角度,他的呼吸,开始起伏。
不--
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心软,绝对不可以。他没有忘记容乔曾经说过的话,她说过,一旦知晓任何男人对她的心,她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逃跑,而且是不到黄泉永不相见的那种。他不要,他不要在品尝了世间的美
好之后,突然又回到过去孤寂冷清的一个人。
他想留下她,不管如何,只要她的人在他的身边,他就不求其他的。
他要的,就是这么小小的一个愿望,所以,不管用上什么办法,他都不能让容乔离开他半步。
想到这里,他的视线忽略了容乔流淌的泪痕,他薄淡而温润的唇瓣,轻轻若羽扇般地擦拭了她的泪痕,扫过她的眼睛,逼得她睁开眼眸,迎上他的视线。
她在此刻已经没有想过要逃离,甚至用死来反抗什么。
她心中刚刚闪过的受辱感觉随着她冷静下来,随着她的脑袋越来越清醒,感觉消失了。
她的泪珠,也随之扬风散去了。
她觉得用死来抗议,来维护女子的清白,这样的女子是傻的。
娘从小教导她,没有什么会比一个人能够活下去更为重要,无论什么情况下,无论什么时候,活着,才能有机会反抗,活着,才能有机会让对方支付同等的代价。
所以,此刻,她能做的,反而是笑,一种浸入骨髓的媚笑。
她用她灵活的眼眸,用她会说话的眼睛,汪汪地凝视着宫凰珏。
“冷面男,不管你多么想要我,可不可以,先解开我身上的穴道?你不觉得,跟一个木头人在塌上进行游戏,岂非太过扫兴,太过无趣了吗?”她眼中媚波如斯。
宫凰珏却根本不相信她的这一套,但是他还是手指一动,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
他觉得,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翻不出他的掌心,他不担心她玩什么花样。
容乔一旦获得自由,她舒展了一下四肢,却在无意间碰撞到塌前那双烈火焚烧的黝黑双瞳,心头似被雷鼓震到,暗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个冷面男,他看人的眼神太放肆,太明显,他这样子,摆明了就是想要饿狼扑羊了。
而这次,她也深知自己逃脱不得了,她过去在他身上所用的招式,此刻都不可能在他身上实现了,她的缓兵之计,她的撒娇妩媚,对他而言,只会激化他掠夺她的进程。
所以说,与其被这个冷面男来控制局面,倒不如她主动控制局面,不让宫凰珏看穿她任何一个地方的脆弱。
想到此,她双手朝上,轻轻一拉,圈在了宫凰珏的脖子上。
宫凰珏也不抗拒,他并不抗拒她的认可,他现在确实很想要她,很想很想,所以如果面对的是梨花带雨的她,他宁愿面对此刻含笑春风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