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匆匆来禀话,说是瞻元病了。
福娘和朱高熙哪还有兴致担搁了时间。夫妻俩是急忙去了儿子住的院子。
待福娘夫妻到时,问了大夫是否请了。
朱瞻元的奶嬷嬷是颤颤惊惊的回了话,道是大夫已经请了。
朱高熙对身边的曹勤说道:“去,再去催了大夫赶紧来。”
“诺。”
作为世子身边的贴身太监,曹勤自然是忙应了话,随即告退去催了大夫的事情。
福娘这时候坐在了榻前,看着起了烧的长子。那是满面的忧色。
朱瞻元这时候是沉沉的晕睡在榻上,小脸蛋儿有些红扑扑的。福娘很担心,小孩儿的高烧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大夫来了。”
曹勤的声音此时传来。
“快请。”
福娘和朱高熙同时说了此话。
夫妻俩都是望着大夫进屋后,催着大夫赶紧的不必多礼,给儿子诊脉治病要紧。
有世子、世子妃的催促,大夫自然不敢担搁。
待诊脉后,大夫一挥而就写了药方子。
“先抓一记药,三碗熬成小半碗。然后,先由世孙服一回。”
“一天服三次。”
“世孙若是稍后能退了烧,就是无大碍。”
大夫在曹勤这位太监一把接过了方子,由得吩咐去安排了剪药的事情后。对世子、世子妃是回了世孙朱瞻元的具体情况。
在大夫的嘴里,世孙朱瞻元的病情还要看控制的情况……
具体情况,具体分晰……
大夫自然是不敢打包票的。毕竟,世孙的身份尊贵,万一呢……有个万一,大夫哪敢把话说满了?
事实上,在吃了一记药后,又是有福娘身边的白嬷嬷代为精心的照顾。
在午时,朱瞻元就是醒了过来。
那时候,朱瞻元就已经退了烧。
大夫诊脉后,确诊了药方子继续吃下去。明日他再来诊脉,确诊具体情况后,再开了新的药方子。
总之,定然是慢慢的温养,一定是不损了世孙的无气。那定然还世子、世子妃一个完好无损的世孙。
腊月二十二日的午后。
朱瞻元在用完午饭,又是吃了药后,就是午后小憩。
这时候,福娘才有心思是料理了长子身边的仆人。
“两个奶嬷嬷,四个大丫鬟,四个小厮照顾了世孙……”福娘说了此话时,在院外跪了地睥十个人,都是头低垂着。
这十人自然是朱瞻元身边的侍候之人。
“你们说说,你们照顾不好世孙,留之何用?”
福娘真生意。
儿子这般小,晚上受了凉。
呵呵……
晚上值夜的丫鬟在干嘛?
“昨晚,谁值夜?”
福娘的目光在十个人的头顶转了一圈后,冷声问道。
“是奴婢。”
跪了中间,身穿绿衣的大丫鬟雪松是颤抖着身子,磕着头的回了话道。
“按府里的规距,你应该得到什么样的处罚?”
福娘声音平淡的问道。
“先打三十板子,死活不论。”
雪松继续磕着头,背着府规道。
“哼。”
福娘这时候,火气是稍稍小了些。倒底是儿子褪了烧,如今是没什么大碍。若不然,福娘是绝对让这个丫鬟赔偿了性命。
说实在的,福娘宁可她自己遭罪,她都不愿意让儿子受了丁点伤害……
光想想,瞻元那般小,就是躺上了榻上,那般的可怜着……越是想,福娘越是心里抽疼。都说痛在儿身,伤在母亲的心上。
心上的疼,比身上的疼,更让一个当娘的难以忍受。
“夫君……”
福娘转了视线,望着夫君朱高熙,说道:“你的意思呢?”
“按府规便是。”
朱高熙淡淡的回道:“曹勤,吩咐下去。这丫鬟挨了板子后,发配到庄子上去。”
“诺。”
曹勤躬身应话。
至于大丫鬟雪松,她是咬紧了牙关,不敢再求饶了。毕竟,这等大丫鬟很清楚,既然世子发话了,要逐她到庄子去,就说明了三十板子不会要她的命。
若不然,没主子的发话。
打板子奴才真狠心,三十板子她一个弱女子挨过了,要掉小命的话,不是不可能。
没照顾好世孙,雪松这等丫鬟觉得能捡回了一条小命,就是挣回的。所以,她已经不敢奢求更多了。
这世道里,豪门世族里,死些个把的奴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奴婢卖身给主人,从那时候起,就已经是把性命交给了别人掌握。这也是为什么?
豪门之中,丫鬟们爱爬床的缘由。
荣华富贵是原由。
努力的挣得自己的命运,也是原由。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没有谁?
是真是甘心去死。
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