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是初次,不长的时间,又是两次,她身子骨本就不好,自然受不住。
云迟看着她几乎是转眼就睡得沉了,心中是又愧疚又疼惜,暗暗地想着,枉他自小到大二十年锻炼的自制力,搁在她身上,真是一朝化作浮云,悉数打了水漂。
他忽然也拿自己没法子起来,扶额径自叹息片刻,起身拿了帕子,收拾了自己,穿戴妥当,又拿着帕子帮花颜擦拭。
花颜周身痕迹斑斑,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全被他种了梅花印记,他看着又是满足又是心疼,尤其是那一处,有些红肿,凌乱不堪,着实让他擦着都有些想骂自己。
但即便这人儿成了这个样子,但他擦拭了不两下,刚褪去的火热却还是又升了起来,让他又狠狠地揉了一回眉心。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下去,将花颜收拾干净清爽妥当后,才搁下帕子,向外走去。
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儿来。
小忠子和采青都守在门外,见云迟出来,二人脸上都有些红不敢看太子殿下,方才虽关着门,但是在花颜苑当值的人自然都隐隐约约听到了里屋传出的声音。
无论是在小忠子的认知里,还是在采青的认知里,太子殿下自小就是个冷清凉薄的人,虽有了花颜后,变得温和不同了,染了人间烟火起,但也是冷静理智的,决计不是那等在青天白日里胡作非为的人。
可是这一日,真真是打破了他们的认知,先是在藏书阁,后来是回到这凤凰西苑,真是丝毫没克制。
虽然东宫铁板一块,无论是藏书阁还是凤凰西苑,都不会对外传出一丝风丝,但还是让他们这些自小侍候太子殿下的自己人震惊不已。
二人偷眼看云迟,连忙见礼,“殿下!”
云迟“嗯”了一声,看着明媚的阳光,面上虽不见笑意,但任谁也能看出他春风满面,心情极好,对采青吩咐,“守在门口,太子妃睡了。”
采青立即应是。
云迟向外走去。
小忠子眨了眨眼睛,立即跟上,走出几步后,小声试探地问,“殿下,您……去哪里?”
云迟道,“去藏书阁。”
小忠子看了一眼天色,立即说,“殿下和太子妃还没用午膳呢,方嬷嬷已经让人做好了,就等着殿下传膳了。”
云迟“嗯”了一声,“太子妃睡着了,不急,她要吃清汤面,一会儿我给她做,我先去一趟藏书阁。”
小忠子立即说,“您是要取什么书吗?奴才去取就是了。”
“不是。”云迟摇头,“我自己去取。”话落,又说,“早上我带着太子妃离开藏书阁后,无人去吧?”
小忠子连忙摇头,“没殿下的吩咐无人去。”
云迟颔首,不再多言。
小忠子心下纳闷,随着云迟一路去了藏书阁。
来到藏书阁后,云迟摆手,示意小忠子等在门口,他自己推开门,进了藏书阁。
藏书阁内果然如小忠子所说,没他的吩咐,无人敢踏进来,他进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凌乱的软榻以及榻上和地上散落的撕碎的衣袍和衣裙。
榻上的床单红梅点点,是花颜的处子红,他来这里,就是想起了这个。
这个自然是要他亲手收起来的。
他伸手扯下床单,拿在手里,清俊的容色不由得又红了红,手上拿着的轻薄的床单也觉得滚烫的不行,拿着站了片刻后,才慢慢地将之叠好,捧在手里。
然后他看着撕碎的衣袍和衣裙,又慢慢地一片片地将之拾了起来,也与床单一起叠好,之后,他环视了一圈,收去了不远处墙壁的暗格里,暗格有机关,他仔细地放好,又看了片刻,才关了暗格。
小忠子激灵,等在门口也猜出了点儿什么,不由得暗暗偷笑,想着殿下到底是殿下,什么事情都妥帖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