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文善缩成一团,不敢看满脸死寂,神色阴狠的井上一雄,对于他命令的写求救信,他也很绝望。
上次信中他只是表明身份,然后暗示小七无事,希望端木桓派兵来救,措辞还算委婉。而这次求救信却是井上一雄口述,他必须照着写。
“小王爷,现在我在井上将军手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求你看在同朝为官份上,马上派人谈判,切不可再杀来使。对井上将军的要求,全部满足,否则我的生死,全系在你手上。”
井上一雄一字一句的念着,云文善冷汗淋漓而下。
这不写就是死,而写了万一流传出去,那就会名声扫地,仕途尽毁,还会牵连云家百年清誉。
云文善心中多方权衡之下,最终颤抖着身子站起来,义正言辞道:“井上将军,要杀要剐随你便,这样有辱斯文的求救信,我是绝对不会写的!”
当然,如果他说话时,不是声音抖得那么厉害,井上一雄还高看他一眼。
“来人,让云巡抚了解一下,什么是我为鱼肉,人为刀俎。”
随着井上一雄阴冷的话,几个东瀛人一拥上前,对着云文善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惨叫连连,蜷缩成一团。
等云文善觉得自己快要被打死时,井上一雄才冷冷道:“住手。”
“云巡抚,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写是不写?”
云文善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已经被这顿拳打脚踢打散。他抱着脑袋马上回答:“写,写,小的马上就写。”
井上一雄鄙夷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手下拿来的一套女子衣裙撕得零碎。再把云文善写的求救信放在一起,让人天亮之后送进汉口城。
汉昌城。
宗政晟一早,就随着县衙里懂水利的老秉笔,在渭河旁查看。
“大人,您看,今年这河水比往年暴涨了六尺,龙江也涨了三尺有余。要是老天爷再继续下雨,怕是汉昌城也要淹一半。”
宗政晟看着浑浊的河水,里面不时飘浮着一些树枝和动物尸体,看起来十分恶心,还闻得到腐臭味。
他先没有回答老秉笔的话,而是皱眉道:“伏矢,我不是说了,河里的尸体要打捞起来烧了吗?”
“世子爷,舒统领已经带人在城中河里各处捞尸体,这城外暂时分不出人手。”
伏矢的话,宗政晟还是听得进去,他沉着脸吩咐:“让城里的衙役,也参与打捞。这水太脏就容易引发瘟疫,大家要注意。”
“是,世子爷!”
然后宗政晟才转而对老秉笔道:“那你觉得如果要疏通河道,如何处理?”
老秉笔一愣,试探道:“大人,不是该修筑堤坝,以免这河水继续上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