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这些琐碎的东西哪里需要他来操心。
哪曾想,里面的陈锦瑶跟长了对兔子耳朵似的,“晏城,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
不会换床单的男人正把床铺搞地一团糟。
“你娶的是老婆,不是保姆。”
“所以家务咱俩必须得分担。”
闻言,晏城抿紧了唇,没再吱声。
他心想,如果陈锦瑶洗完澡出来后看到他悲惨的战况后还能有勇气说出家务活分担做的话,他就认输。
十五分钟后。
晏城察觉到花洒关上后,匆匆逃到了客厅。
乒乒乓乓地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
而从浴室出来的目睹了一片狼藉的陈锦瑶表情皲裂了一下,勉强将皲裂了的表情修复好后,她维持住了面上的淡定,拖着虚弱的身体上前勉勉强强将狗窝收拾成人窝后,她才不管把烂摊子丢给她的人去哪儿了,自顾自地先钻进被窝,准备珍惜这离天亮的最后三小时。
然后,晏城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进来了。
扔给她一个充好电的暖宝宝。
“我给你冲了杯红糖姜茶。”万能的百度教他如何在撒手不管一件事后成功地负荆请罪。
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尘埃落定。
陈锦瑶在小口抿了红糖姜茶后,不忘瞥眼看他:“不会的话也别急着转移视线,你可以学的。”
顿了顿,笑眯眯地补充:“我可以教你。”
晏城神色复杂,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了负隅顽抗:“…………………………不用。”我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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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祁东和晏城的不对付,是在大学的时候开始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模模糊糊的有些记不清了。
大概是出于嫉妒,亦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而否认不了的是,霍祁东这个人自负又自私。他特别善于将自己伪装成正义者,本质上却是心胸狭窄阴暗而狡诈。
他看不惯晏城,所以只要是晏城拥有的或者是晏城喜欢的,他都会不择手段地将其抢过来。
抢成功后,耀武扬威,洋洋得意。
比如说周雪,周雪最后选择嫁给他,他觉得是他赢得最体面的一次,只不过,渐渐的,他又隐隐约约地发现,事情可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
长久以来的不对付会形成一种惯性。
内心深处的阴暗面跑出来,他就见不得晏城在失去挚爱后现在还能过地这么好。
半夜加陈锦瑶微信,还以熟稔的语气附加于验证消息,霍祁东必须得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在看到晏城和陈锦瑶岁月静好时,他就萌生出了这种想法,他和陈锦瑶有很多共同好友,要拿到她的联系方式其实并不难,半夜加她是种暧.昧。
而他只需要静静地等到天亮,等天亮了陈锦瑶的通过。
以陈锦瑶之前对他的喜欢,这太容易了。
然而,一直到第二天晚上。
微信里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而在他试着再去加她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
市中心有家酒吧,叫1401洱馆。
名字听起来挺修身养性的,也不吸引人。
但能进到里面的人,大多是非富即贵的。
据说,洱馆是缩小且具体了的独属于有钱人的花花世界。
有关猎物,有关猎人,不当真的情场,当了真的猎场,其中多的是纸醉金迷后的奢靡。
酒吧内,弥漫着的烟雾与五光十色交相辉映。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人们在舞池里有节奏地摆动身体。
男女相贴,摩擦扭动,尽情地释放或压抑或兴奋的情绪。
比起只在舞池里跳舞狂欢的,二楼某些包厢内的尺度就更大了,封闭的包厢给人以私密性,再被暖气充斥着后,燥热感就直线攀升,所以能上演一幕幕更为直白的挑.逗。
牌局突然结束,难免会有几声不满的嘟囔。
等这几位纨绔牢骚发了一半,反应过来后悄悄抬眉瞥了一眼沙发正中间老神在在的晏城,突然就识相地噤了声。
长达三分钟的无话可说,剩下的只有躁动的音乐,这种连娱乐都没有的时间,太无聊也太难熬了。
玩了会儿手机,黄毛抬手摁了墙上的铃,叫了服务。
不多时,一群身着暴露却打扮精致的女孩们进了包厢。
除了叫铃的黄毛,剩下几位公子哥儿都蹙了眉。
“晏哥,你先挑啊?”黄毛带了点谄媚。
晏城借着暗黄并闪烁着的灯光,抬眸细细地观察了一会儿,须臾,侧过脸看向黄毛,眼微眯,食指轻敲着高脚杯的杯壁,意味深长道:“周超,才一个多月,酒吧就让你代管成这样……,你是不是想让我进警局?”
“不是,晏哥,现在酒吧生意更好了啊。”周超积极地凑过来,张牙舞爪地企图解释什么,“再说很多会所都是这种经营模式,也都很少见被查的啊?”
平时和晏城玩得比较好的公子哥儿听到这回答,一个鄙夷的目光扫过去,差点就气笑了。
这周雪的堂弟特么的就是个智障吧?
“青楼的生意当然是好到夜夜笙歌的。”晏城垂着眼睫,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更明显的是他压根就不接周超的这个茬,“我现在回来了,你也不必在这里代管了。”
“该结的工资阿泰会结给你。”他索性一锤定音,慢条斯理地放回袖子,“带着你的这些姐姐妹妹们,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