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若是皇城司知道,我岂会问老哥?就是因为皇城司不知情,老弟我才会问你的。”叶青解释道。
在他看来,这个时代能够出现在大宋朝的,除了那马可波罗外,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人会来大宋朝了。
但这些人竟然能够绕过皇城司的监视,这让叶青不得不好奇,史弥远到底想要利用这几个罗马人干什么,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而叶青之所以要把自己刺杀一事儿闹的满城风雨,也并不是像萧振想的那般,只是为了刺探那几个罗马人来大宋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他之所以让皇城司把此事儿闹的如此之大,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要告诉赵构,这个时候,还不是他卸磨杀驴的时候。
赵青既然能够从大理寺逃脱出来刺杀自己,这中间必然是有人暗中指使,想要趁自己刚刚回到临安时,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这与利用范念徳一事儿,自是异曲同工之妙,但区别则是,一件被赵构利用着开始打压叶青,而另外一件则是被叶青利用着,警告赵构。
毕竟,既然有赵青找自己的麻烦,就等于是找皇城司的麻烦,那么必然还会有这几年皇城司暗中得罪的仇家,来找叶青跟皇城司的麻烦。
如此也就可以清晰的告诉赵构,当初他指使叶青做的那些见不得入的事情,并不是全部一劳永逸的都被解决了。
显然,还是有残留的势力,想要找皇城司报仇,若是此刻叶青失势,或者是皇城司失势,那么一些残留的势力,很可能就会直接找他赵构了。
而他赵构到时候,也就只能龟缩在皇宫保命要紧了,要想再像从前那般带着王伦一个人行于临安城,或者是自由前往西湖孤山园林,可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
叶青在,自然可以帮他赵构吸引着他人的注意力,而让他赵构继续躲在身后大享清福,但若是叶青失势,那么就该是他赵构来直面一切了。
赵构也正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层关系,但又不想让栽赃叶青谋杀范念徳一事儿前功尽弃,所以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王跟叶青继续斗。
但从今往后,最起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则是无法再在背后支持信王了,而是只能靠信王一个人来跟叶青争斗了。
赵构惧金世人皆知,叶青在金国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所以赵构若想继续享清福,过祥和舒心的太平盛世,最好的办法就是继续维持现在的局面,最起码不能在打压叶青时,让叶青反戈一击才行。
白纯想不到父亲深夜来此,竟然还是为质问叶青是否是谋杀范念徳的主谋一事儿而来。
而叶青今日遇刺一事儿,在白秉忠的眼里,也就成了叶青背地里人神共愤的事情干多了,才会有今天被刺杀的事情发生,这一切完全是叶青咎由自取的缘故!
白纯看着印象之中那和蔼可亲的父亲,自岭南回来后,变得连自己都有些不认识的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父亲嘴中的咎由自取四字。
深深的吸口气,白纯冷冷道:“父亲,叶青被差遣到皇城司,也并非是他愿意,而是因为太上皇所迫,如您当初在朝廷为官一样,难道您可以违背朝廷的差遣、抗旨不遵吗?”
“你爹我不会违抗朝廷的差遣,更不会抗旨不尊,但你爹知道这天下的是非对错,知道为官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人神共愤、为一己私利之事儿,为父为官多年,你可曾见为父做过?尽职尽忠是臣子的本分,但你范伯伯何错之有?又岂是他一人就能够判生赐死?说小了这证明他心术不正,说大了他这便是朝廷之佞臣,与秦桧、汤思退有何异?”白秉忠同样是怒气冲冲,看着眼前只是无奈摇头的白纯冷哼道。
“爹……夫君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可知道爹当年为何在万般无奈之下,把你许给叶家大郎,而非是这叶家二郎?那是因为爹跟叶大人都清楚,叶义问长子忠厚、善良,为人正直,而这次子,在临安时,天天就只会招猫逗狗,流连于青楼赌场。虽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汤家所迫,爹为了保全你不被要挟而不得已为之的办法,但爹又何尝不是对你跟叶家大郎的婚事儿,给予了厚望?虽然叶家大郎战死疆场,但你既然入了叶家的门,怎可……。”
“爹,这是皇后赐婚的,非是女儿……。”
“若是你无意,皇后又怎么会赐婚?”白秉忠冷哼一声,一甩袖子便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