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娘说着,另一只手便拍打着江云秀拽着她胳膊的手,江云秀冷笑一声,道。“今儿你若是说老实话,往回被你砸的物什我也不紧着要你赔,你若是不说道,怕是这事儿今日里也没完,我爹娘死了,你也别活,你这屋子里的人个个都得去陪葬。”
江云秀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戾气,饶是耗子娘活了几十个年头,啥时候瞧见过这般的,当下便吓的双腿发软,连忙讨饶道。“姑娘,俺们有啥话好生说道,你你...你先撒手,俺说道,俺说道就是了。”
“说!”江云秀非但没撒手,反而手上的力度大上了一分。
耗子娘吃痛哀嚎一声,连忙道。“俺也是没法子,这屋里啥情形,你们也都瞧见了,有人来找俺给俺银钱去忙活些轻松事儿,俺这不是寻思着有银钱拿呢,就上了你铺子去折腾上了。”
“让你上我铺子去折腾的可是三婶?”
“是是是,俺后边听人说道,那妇人是叫三婶,可俺真是不认得她,她也不是俺这村子的,俺也不晓得她打哪儿来。”
江云秀冷哼一声,道。“真是不知晓?你再好生想想,若是想不出,你这胳膊就甭要了。”
“哎哟,等等,俺想想,俺想想!”耗子娘哪里抵得过江云秀,想了好一会子,才开口道。“俺记着,她第一回上俺屋里来,拿了些糕点来,说是那糕点是陌城才有得卖,俺就寻思着,三婶定是陌城那边来的人。”
听了这话,江云秀半眯着双眼,道。“这话可是实道话?”
“是实道话,真是实道话,您还是赶紧撒手罢,俺这胳膊断了哟!”耗子娘边说着,一边哀嚎着,那神情不假,是当真疼的钻心。
江云秀见着也问道不出甚了,手一甩,只听院子里边一声响彻整个余家村的哀嚎声。
既然知晓这三婶是陌城的,此事也就有了个大概,连想起县城档子口的那家铺子,这三婶若真是李家人,当夜对他们一家子下药放火的怕是三婶,而三婶现下又死了,若是没猜错是死于非命。
看样子,这个李家做事手段极为狠毒,连自个的人都不放过!
从余家村回到江家镇后,云清还是打听到下落,这让江云秀不得不想到,云清的失踪莫不是与李家有关?
虽是这般作想,可又没法子找眉目,难不成真当这事儿算了,总不能让害死爹娘的人逍遥自在。
江云秀还想等着那所谓的管事上门讨要了未还上的银钱,可等了好几日过去,云清没下落,那人也未上门来讨要银钱。
原先,江云秀还对方家的话儿有些不信,可现下心里也是信了方锦的话儿。
江云秀未回江家村,与江云冬两人一直寻着江云清的下落,而江云春和江元氏也都去了别的地儿寻人。
一直到小半月过后,人还是没信儿,江云秀一家子现儿在镇上铺子里边,另外那家院子倒是卖了出去。
“云秀,你说云清现儿咋样了,这都快个把月了,人还是没寻着,可咋办哟!”江元氏说着便红了眼眶。
江云秀未吭声,她现儿也是跟个无头苍蝇似的。
“云秀,俺明儿上衙门去问问,看是有着信儿没。”沉寂半响过后,江云春开口道。
江云秀点了点头,道。“我随着你一道去。”
“成,那老二、媳妇、五丫在屋里。”
好在这让人蒙骗去了一万五千两,卖了院子的几百两银钱,加上先前剩下的几百两,也有一千多两,再不济,也能够着屋里一家子吃喝。
第二日外边天还是黑着,江云秀便和江云春两人去了县城衙门,衙门的大门是紧闭着,江云春上前去敲了许久都未见着人过来开门。
后边,江云秀也只得敲起了鸣冤鼓,这才见着衙差一副未睡醒的摸样打开门走了出来,瞧着江云秀和江云春,大声道。“来着何人,为的何事?”
“官爷,俺上回就来报官,俺家妹儿可是寻着下落了?”
衙差瞧了瞧江云春似是想了起来,一脸不耐道。“人还未寻着,若是寻着了,自是会去知会你,一大清早的折腾甚,赶紧回去。”
听了这话,江云春还想说道甚,便见着衙差进了衙门,将大门关了起来,江云春有些气急败坏抡起拳头就要去砸门,江云秀赶忙拉扯住了他,道。“大哥,你别乱了分寸,这是衙门,若是惹恼了县太爷,到时吃苦头的,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