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扯谎,廖东辉低下头,背脊微微弯曲:“属下知罪!单凭大将军,军师大人责罚!”
他心里也自责也懊恼,若是能够受罚,或许心里头能好受一点儿吧!
季飞扬却没有立即开口,听出廖东辉是知错,但是这人到底还能不能继续用,那就有待斟酌了。
到底,没有一个主子,会喜欢自作主张的手下。
留这样的人在身边,早晚坏事。
在廖东辉后背都湿透的时候,季飞扬才幽幽道:“你既知错,待回京之后,便自行去法堂领罚。”
大将军府上,有一法堂,但凡有错之人都会被带到法堂受罚。
听闻,大将军从小就时常进法堂,小小年纪都能承受住法堂的那些责罚,实在让人吃惊。
廖东辉不敢多言,心里虽然有些担心法堂那地方到底是怎样的藏龙卧虎。但是只要能够让心里头少一分罪过,他也好受一些。
客栈客房内,许修宁呆坐在屋里,久久没有出来。
一直到房门敲响,外面传来季飞扬的声音:“怀远,是我。”
许修宁略微顿了一息,这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打开房门。
季飞扬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两个油纸包,另外一只手上,勾着两小坛酒。
“请!”
许修宁在外极少称呼大将军,见他过来还提着东西,只能请人进来说话了。
季飞扬笑了笑,一脸的络腮胡显得十分粗狂。
“我就知道你没吃饭,这不,镇子上酒家买的。一起吧!”
季飞扬没有一点儿拘束,大大咧咧的走过去将东西放在桌上,然后自顾自的打开油纸包,又将其中一坛子酒拿到身前打开酒塞。
“嗯,虽然味道不浓郁,但是酒香还不错。”
光是闻了一下,季飞扬就赞叹一句。
在他看来,这半山镇太穷,能有如此香气的酒水,已经十分不易了。
许修宁合上门,走过去一眼就看到正已经自顾自喝上的某人。
“将军虽海量,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少饮为妙。”
如今已经是大将军府上的军师,许修宁自然以大将军身体为重。
季飞扬笑了笑,却没有生气:“嗯,怀远所言甚是。”
“不过,我这是糯米酒,不醉人。你也尝尝,就尝尝而已。”
不顾许修宁的摆手,季飞扬给他倒上一杯。
见此,许修宁也只好端了酒杯喝了一口。
入口并没有上京城酒水的口感辛辣和绵延香气,不过微甜的口感却让许修宁放松一些,不觉一口全都喝了下去。
季飞扬见此,直接拿了另外一小坛子给他。
“一人一坛,喝多少算多少!”说着,又将桌上的烧鸡推了推。
此时的许修宁哪里吃的下去,看着那烧鸡都不觉出神。
“爹爹,你去哪儿?孩儿不想爹爹出门去。”
“爹爹去游学,等回来,给君昊带老胡家的烧鸡好不好?”
“烧鸡?好好好!君昊想吃烧鸡!”
“嗯,乖!”
......
脑海中,因为一烧鸡而泛起的记忆,袭上来,惹得许修宁握着酒坛好半天没有反应。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许修宁有些叹息。
他,到底是失信了!
他并不是一个好父亲。除了教导孩子读书写字,他似乎并未和孩子亲近的相处过。
如今,哪怕是后悔,也担心那人不给自己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