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确很乱,但这对本身就身手不错的季饮冰来说,生存并不是太艰难的事。她住在南非,最近这两年,战乱太频繁,条件好些的人,上下班都带着枪。
季饮冰也不例外。
她已经来这边生活两年了,两年,她逐渐沉下心来,忘了过去的恩恩怨怨。现在的她,不再去想那些情情爱爱,她更愿意在研究所里多待一会儿,或是去灾情区走走逛逛。
她甚至还在这边,交了两个朋友。
都是黑人小孩,两个都是男孩,一个叫爱蒙,一个叫拉特。年龄一般大,也不过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他们并不是研究所里其他同事的孩子,而是季饮冰居住地附近,普通人家家里的孩子。他们的父亲都上了战场,他们随着母亲生活。
这天,季饮冰下班回来,搓了个澡,刚穿上衣服,楼下的爱蒙就跑了上来。
爱蒙一边敲她的门,一边嚷嚷,“冰,楼下有人找你。”
爱蒙讲的是本地语言。
为了适应当地的语音,季饮冰刚来的时候,为了学习本地的语言,也没少小功夫。但她也是真的聪明,没用几个月时间,就能听懂周围人的语言。起初她说的并不熟练,现在才开始流畅起来。
闻言,她将长发往脑后一甩,耍出一片水花。
带水的头发披在肩后,季饮冰拉开门,看见爱蒙。小孩的确挺黑,唯一的白,大概就是眼球里的眼白了,就连那两颗黑色的瞳孔,也比一般人幽黑。“谁啊?”
他说,“不知道,是一个男的。”爱蒙又说,“挺帅的。”
季饮冰就知道不会是言诺。
一般人形容言诺的时候,下意识会忽略了他的英俊,他们对他的形容词,一般都是‘挺高的’、‘挺冷酷的’、‘挺吓人的’。“带我下去看看。”
“好。”
季饮冰和爱蒙一起下楼。
爱蒙拉开门,季饮冰透过光亮,就看到站在门外,背着一个包包的男人。
他有一头耀眼的金色发丝。
男人身高挺拔,穿一件灰白色的运动装,模样白皙,气质阳光。他单手拎着一只很鼓的包,正仰头看着三楼,大概是在寻找季饮冰的身影。
听到门响,男人低下头,对上季饮冰诧异的视线。
“克莱文?”
季饮冰语气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
克莱文怎么会来这里?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克莱文了?自从他毕业离校后,两个人就没再联系过。
克莱文与多年前相比,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那头柔软的长发,已经剃短,成了板寸,但依然耀眼。那张脸少了稚嫩,但依旧英气而英俊。季饮冰盯着克莱文打量,试图在这个成熟男人的身上,找到当年那个青年的影子来。
克莱文朝她一笑,露出白齿。他说,“真的是你啊。”
季饮冰赶紧请克莱文进屋。
她的房子很简陋,一个房,一个客厅,一个洗手间和一个厨房。
克莱文进屋后,这屋就显得小了许多。
客厅只有一张破旧但还算干净的沙发。克莱文长手长脚地坐在沙发上,更显得沙发迷你。季饮冰给他泡了一杯咖啡,“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