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迪斯劳斯进入房间时,看到了一个彻底虚脱的女人。
她正一丝不挂地坐在床上,在混身的老伤上又加入了许多新鲜的伤口,虽然伤口的流血已经全部止住了。
床单在拉迪斯劳斯进入前,显然也换过了。
可是她身下的地板因为吸了太多的血液,依然在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
安娜的血液中蕴含了常人所没有的温度和气息,再混合着硫磺的味道,现在这屋子里还真有一点地狱的味道了。
“您辛苦了..............”虽然安娜不是第一次担任破城锥的工作,但是她从来没有被如此重创。
虽然军官判断有误,安娜的实力也大大增长。
但是奥斯曼耶尼塞利新军的战斗力依然绝非过去安娜面对的意大利士兵可比,虽然恐慌但是他们依然向着安娜发起了激烈的反冲锋,在奥地利军跟上之前的不到十分钟里,安娜被超过两百名士兵猛攻。
安娜当时正处于重度脑震荡状态,再加上她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舍生忘死反冲锋,没有做出有效的行动,几乎是硬挨了几十轮猛攻。
好在对方只有一个低级法师,他的火球术也对安娜没什么效果。
“没有你,我就无法及时地攻克................”
直到拉迪斯劳斯把客气话都说完,安娜才开口。
她在这段时间里让拉迪斯劳斯看清她满身的伤口,好确保他兑现自己的诺言。
“我希望和你的儿子一起参加您在布达的加冕仪式,并请你授予他哈布斯堡的姓氏。”一开始是安娜淡化这个儿子的姓氏,想要建立神权权威。
现在拉迪斯劳斯力挫奥斯曼帝国,成就了中世纪欧罗巴君主的无上业绩。
能够打退奥斯曼人也是一种合法性的来源,某种意义上更是最大合法性来源,因为这种合法性不仅仅在贵族间有效,更是可以得到人民的认可。
他不仅是奥地利的代理君主了,拉迪斯劳斯已经将波西米亚选帝侯的位置和匈牙利王国攥在了手中。
眼前这个和自己爱恨纠缠过的男人已经是难以压制的强大世俗君主了,或者说他的这一番表现已经让巴巴罗萨充分认识到了他的价值,绝对不会再任何不必要的地方冒犯他了。
拉迪斯劳斯还如此的年轻,在接下来三十年的时间里将继续精力旺盛,思维敏锐而且还会得到更多的经验和威望。
尽管这一场战争还未尽全功,但是欧罗巴已经多少年没有哪个君主能够完全挫败奥斯曼人的进攻企图了,一座座名城沦陷,一个个王国毁灭。
甚至绵延千年的拜占庭帝国都灭亡了。
拉迪斯劳斯在追击的过程中如履薄冰,但是整个欧罗巴只知道他一路追着奥斯曼人的大军,一路取得胜利。
因为不了解在奥斯曼帝国真正的撤退原因,各方普遍认为是拉迪斯劳斯的内河舰队能够击退奥斯曼人的唯一关键因素。
萨扎斯坦对于拉迪斯劳斯事实上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虽然从来不会谄媚地告诉自己君主这一点,但是在安娜面前他已经反复要求卡署斯教会采取更加恭顺的态度。
在萨扎斯坦的敦促下,她不得不要求他对自己儿子的认可。
不仅仅是卡署斯教会,班恩教会和莎尔也通过各自的渠道表达了进行更深入合作的意愿。
“他当然可以使用我的姓氏,并参加我的加冕礼,我也很欢迎您来参加。火焰之主陛下的教会在波西米亚可以得到先行权,布拉格的十一税你们可以和暗日教会平分,在匈牙利也可以自由传播。”拉迪斯劳斯重申了自己的许诺,“那么您请继续休息,我先告退了。”
“陛下,我已经将西博家族的几个牧师都派去了北德意志的小邦。”在拉迪斯劳斯离开之前,安娜又说了一句。
走到门口的拉迪斯劳斯回过头来,又看了一眼安娜让他迷恋过的身体,虽然依然有奇异的魅力但是曾经让年少的拉迪斯劳斯迷恋的东西已经不复存在。
变得不仅仅是她,他变得更多。
但是拉迪斯劳斯最终对着她充满了急切的眼神点了点头。
“硫磺你也不要太节约了,我会向皇帝请求的,马德里肯定还有不少库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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