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赵郡守不在多言,他缓缓站起身来,踱步走着离开了。
望着离开的赵郡守,巩朗叹息一口气,他不喜欢周琅,这样阴沉虚伪者,虽然是王者之资,但他生性耿直,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
当初帝京科举的好印象,伴随着大臣忠臣,演变为乱臣贼子,全部都丧失的一干二净。
“巩朗,你不喜周琅这样的为人,可想要垂青史,必然要追随能够成事者,可性情耿直豪爽者岂能走到最后,成功的都是此等人物,你仔细考虑,”
“这是肺腑之言,”赵郡守停止了步伐,来上了一句后,真正离开了。
“真知灼见,”巩朗叹息一口气,他想到了昔年大周末年,和先秦太祖相争的那位豪杰,重义气,守承诺,豪气盖云,至今威名都广为流传,但他败了,而获胜者为先秦太祖。
不论是先秦太祖用何等卑劣手段获胜,如今是胜者通吃的年代,先秦传承四百年,而那一位身死族灭。
现实残酷,半点不由人,由不得自己性子乱来,不考虑自身,但家人不得不考虑。
巩朗这一刻想到了自己刚刚新婚一年多的妻子,还有儿子,这就是束缚,道道如同罗网,死死的捆着你,让你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他定了定神色,缓步走出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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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
邺城,郡守府中!
杨启峰搀扶起巩朗讲道:“当初一别,已有一年多,如今我已经备好酒席,韶温明和王建都在邺城,一起共叙当初同窗之谊,”
杨启峰对巩朗的态度,显然要在韶温明之上,论家世巩朗不如韶温明,但论才华巩朗却是远超韶温明。
巩朗在上一世可是孙青的谋主之一,这位韶温明虽略有薄名,可也是因为高中三甲,还有其家世的缘故。
大浪淘沙,一场乱世,淘汰掉了滥竽充数的人,真正有才华者,不会像是承平年代,体制固化而无法出头、
韶温明不是隐士,他已经踏入官场,但并未如巩朗一般出头,那只能够说韶温明才华不足。
不过一位三甲进士,执掌一郡,乃至于在州府之中担任高职还是有的,却也是不能忽视,可绝对不如巩朗这样的王佐之才。
王建名气都差一些,那是因为王建跟错人了,重新爬起浪费太多时间。
“此事稍后再提,我此来邺城乃是完成赵郡守托付的一件大事,”巩朗神态郑重,他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枚印玺。
直接掀开上面的红布,双手捧起朝着杨启峰交付讲道:“赵郡守自知年老体衰,无法再掌管常山郡,有意请大人统管常山郡,”
“这岂能行?”杨启峰拒不接受,这古人三请三辞的戏码还是要做的,这关乎着脸面,哪怕是心中千肯万肯,也要表示拒绝,这就是东方侧的国情,西方侧早就一把抓过来接受了。
“大人不必推辞,这是赵郡守手书,他已经明眼,要是大人拒绝,他立即自裁谢罪,省得耽误常山百姓,”
“还有,要是大人信得过巩朗,巩朗愿意说服中山来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