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小吏守在榜单前冷眼相看,这种现像他们见得多了,哪回放榜没有几个鬼哭狼嚎都不正常。
“喂喂……你干嘛?退后!”
几名小吏忽然齐声厉喝起来,原来一名脸色苍白的考生竟然跌跌撞撞地挤了上来,双手按在圆案的红纸上,像得了失心疯似的,口中喃喃地念着:“没有我,怎么可能没有我,不可能……一定是榜单出错了!”
“退后,退后!”几名小吏担心这名考生把榜单给撕坏了,急忙上前把他架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肯定搞错了,放手,我是南昌府案首,榜单上怎么可能没有我,有黑幕,绝对有黑幕!”这名考生一边挣扎一边大叫。
“咦,此人真的是南昌府案首袁城!”
“不是吧,啧啧,连南昌府案首也落榜了,这有点不正常啊。”
徐晋不禁颇为意外,话说院试第一场袁城就坐在自己后面,而且还对调了座位,记得当时交卷离场时,袁城还信心满满的,没想到竟然落榜了。
“妈的,老子管你什么案首不案首,滚开,要是不服自己找大宗师说理去!”
一名小吏被挣扎的袁城抓伤了脸,顿时发火了,用力把后者推翻在地,一边破口大骂。
“我不服,这榜单有问题!”袁城像头受伤的野兽般爬起来,咆哮着冲向榜单。
几名小吏也发毛了,七手八脚地把袁城按翻在地,周围的考生都下意识地退了开去。
徐晋不禁皱了皱剑眉,忽然瞥见副榜最末一串熟悉的数字:丙叁陆。
徐晋当时抽到就是这个号牌,后来与袁城调换了,所以有些印象,连忙上前道:“袁兄,你并没有落榜!”
本来猛烈挣扎的袁城顿时安静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徐晋,吃吃地道:“徐兄,你没骗我?”
徐晋微笑道:“你自己看副榜末位!”
袁城连忙坐起来,那几名小吏见到这位似乎恢复了正常,于是也松开了手。
袁城狼狈地爬起来抬头往副榜一看,果然看到自己的座号位于副榜之末,顿时整个人都愕住了。
袁城本来的目标是院试案首,但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刚才在圆案上没找到自己的座号,巨大的心理落差已经让他乱了方寸,所以再看副榜时竟然看漏了,没有发现自己的座号在榜末,还以为自己落榜了。
袁城站在榜单前发呆了一会,最后对着徐晋拱了拱手,垂头丧气地转身挤出了人群了离开。
话说袁城也算倒霉了,本来以他的才学进入圆案前十都有可能,只是跟徐晋调换了座位,又自作聪明地套用了徐晋的“募兵制”,结果被同考官刘忠当成是徐晋的考卷给弃取了,要不是有一名负责“拾遗”的阅卷考官发现他的考卷不错,将他补进了副榜,恐怕连副榜榜末都没捞着。
当然,副榜榜末还有资格参加第二场,如果袁城第二场考得足够出色,还是有机会取代前面的考生,不过希望是十分渺茫了,一般情况下,副榜后一百名都是打酱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