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本宫一命?”晴阙不以为然。
“梦嫣既然来,便是有十分的诚意,太妃试想一下,这圣旨该是有多重要?如果让人知道它是如此的来之不易,皇上还能稳坐金銮殿吗?尤其皇上与沐王正为皇位之事对峙,这件事一旦抖落出去,皇上还有胜的可能吗?尽管皇上感激太妃一片真情,可他当真能冒险让太妃存活于世?”段沐嫣一字一句都似利刃般插进晴阙的心里,回想彼时小巷之事,晴阙心如刀割。
“可他答应过本宫……”晴阙的声音已经不那么自信了,眼中尽是彷徨,原本握着锦帕的手更加的揪紧,锦帕在她手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扯断一般,是呵,江山与美人面前,有哪个男人可以放弃江山,而且在沈寒笙眼里,自己也未必是能与江山相媲美的美人!思及此处,晴阙眼底顺间闪过一道寒芒。
“梦嫣姑娘既是一片好意,晴阙感激不尽,不知梦嫣姑娘要如何救晴阙?”晴阙说话间端起杯中清茶,狐疑问道。
“依梦嫣之意,太妃唯有一条路走,便是到边陲之地,那里该不会皇上的人,否则太妃该是知道后果。”段沐嫣意有所指。
“你是要本宫找沈寒忻当保护伞?这便是你救本宫的方法吗?”晴阙嗤之以鼻。
“梦嫣没那么说,不过太妃就算去找沐王也无可厚非,客观上讲,沐王是最希望太妃活着的人!”段沐嫣针砭时弊分析,晴阙转念一想,自然明白段沐嫣言外之意。
“本宫不明白,皇上爱你如珠如宝,你为什么要背叛皇上?”晴阙心有不甘,自己一心一意爱着沈寒笙,他却视自己如草芥,眼前女子分明对沈寒笙有二心,却得沈寒笙宠爱至极。
“梦嫣不觉得这是背叛,只是想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不想让皇上背负一个背信弃义的名声。话已至此,太妃听与不听是太妃的事,梦嫣告辞!子敏……”段沐嫣悠然起身,却被晴阙拦了下来。
“既然来了,喝杯茶再走,在宫中的时候没有机会,如今能对面而坐也是缘分,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出于好意,本宫自是感激,便以茶代酒敬梦嫣姑娘一杯!”晴阙说话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见段沐嫣没有反应,晴阙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幽芒。
“梦嫣姑娘怎么不喝?是晴阙面子不够?”晴阙淡淡开口,眸光一直盯着段沐嫣。
“不是太妃的面子不够,是太妃的心意太重,梦嫣承受不起,梦嫣这便告辞!太妃好自为之。”段沐嫣说话间将身侧茶杯端起后洒在地上,只见茶水溅洒之处顺时蒸腾起汩汩浓烟。
晴阙见此,脸色青紫难辩,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此刻,段沐嫣已与子敏离开正厅。眼看着段沐嫣的身影渐渐淡出自己的视线,晴阙单手握拳猛的砸在藤椅的扶手上。
“小姐,我们现在怎么办?连梦嫣都能找到我们的住处,那皇上的人……”杏儿忧心开口,眼中尽是恐惧。
“走!梦嫣说的对,想活着,就要离开皇城!也只能去边陲!”晴阙冷眸如刃,攥着圣旨的手越发的收紧。
“小姐真的要去找沐王?”杏儿狐疑问道。
“那要看沈寒笙到底有多绝情!现在就走!以免夜长梦多!”看着手中的圣旨,晴阙已然意识到了自已此刻的危险,或许还没等以沈寒笙,她便已经身首异处了。
离开晴府,子敏似是想到什么,急急上前走到段沐嫣身侧。
“小姐,那圣旨忘在晴阙那里了!”
“我从来没也想过拿回来!”段沐嫣冷笑着开口,月光下,那双眼中迸发的光芒让人不由的心颤。
“子敏不明白,若沈寒笙回来发现没有圣旨,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孔子敏忧心道。
“你觉得他还能活着回来吗?而且若没有那圣旨,晴阙怎么指正沈寒笙,同样的圣旨,不同的名字,那圣旨必有蹊跷,我们或许不知,可晴阙必然知道奥秘所在!”段沐嫣眸色平和的如一潭死水没有一丝涟漪,可一股寒意却凝在唇上,清越的声音寒蛰如冰,平添一股肃杀之气。
“小姐以为晴阙会离开皇城?而且会去指证沈寒笙?”孔子敏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