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她润了脸色道:“各位大臣请起,连日来本宫心力已交瘁,先帝未留下只字片语,便仙逝去,宫里有一些臣子,居心叵测,欺负我孤儿寡母。幸好,本宫身边有你们这些常侍们,对本宫忠肝义胆,本宫不会忘记各位大人的恩德的,辩儿,你过来。”
何皇后看着一旁惶恐不安的刘辩。
“辩儿,一日你为大汉天子,但你永远不要忘了这些在危难时候扶你一把的大臣们,你也给大臣们先磕个头吧。”何皇后示意刘辩下跪。
十四岁的刘辩看着母亲犀利的目光,什么也没说,一下子跪倒在张让,赵忠等常侍脚下。
张让见状,连忙上前扶起刘辩,含着热泪说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啊,皇上。”
刘辩用衣袖为张让抹去了泪水,群臣动容,郭胜哽咽跪下道:“臣等恳请皇上尽快龙袍加身,让臣等尽快效忠皇上。”
张让站了出来,向何皇后行礼,道:“微臣认为,明日即可册立新君,告知天下,以正纲纪,不能让那些蹇硕等党锢小人有可乘之机。”
张让说完,所有的目光都看着何皇后。
何皇后广袖一挥:“好!”此时,何皇后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已是龙袍加身,指点江山。
青涩的刘辩,看着母后因权欲而扭曲的脸,忽然一阵不寒而栗。他不知道他今后的命运将何去何从。但是,他知道他今后的命运,将会掌握在这些人手中。
“明日先帝发丧之后,就是我辩儿登基之时,众臣你们你们意下如何?”何皇后觉得这登基一事,不能再迟疑了。
“臣等拥立新君,义不容辞。”众臣一口说辞。
“好,辨儿,你已过了冠礼(注1)之年,明日登基为王,你就是咱汉家天子了,母后早就为你准备了龙袍,十二垂旖冠冕。记住辨儿,你为新君,当以社稷为重,多听听张大人,赵大人等前辈的教诲,不忘先帝遗训。”
“母后,孩儿铭记在心。”刘辩向何太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时,张让上前道:“启禀皇后,老臣认为皇子刘辩登基不宜在先帝发丧之时,按照《礼记》中所说:新君登基宜在先帝发丧一个月之后,也就是五月份。老臣认为辩儿可以先继位,一月之后再行登基典礼也不迟。”
赵忠点头表示赞同。
何皇后想了想,道:“就按张大人的意见办,明日昭告天下,皇子刘辩继承先帝皇位,为我大汉新君,择日行登基大典,普天同庆。不得有误。”
“诺!”
翌日,文武百官全身白服,由皇子刘辩,小皇子刘协扶着灵帝的楠木灵柩,皇帝发丧,自然轰动了整个洛阳城,百姓们也都围观而来,看着浩荡的发丧队伍,有军阵护持,向着邙山皇家陵园走去。
蹇硕身着一身纯白的丧服,忽然冲到了灵帝的棺椁旁,扑倒在灵帝的棺椁上嚎哭起来,口中说着:“皇上啊,蹇硕无能,没有实现您的遗愿,臣虽有禁军之权,却无实施之效啊,如今,何皇后已经昭告天下,让刘辩为新君,臣不服,但是臣也无力扭转乾坤,皇上想看到刘协为新君,只是这次不太可能了。”蹇硕说完,再次扑倒在灵帝的棺椁上,涕泪并流,捶胸顿足。
一旁的卫士们,将蹇硕搀扶了下去,并下达了何皇后的口谕,禁止蹇硕跟随丧礼队伍进入皇家陵园,不得再次发表有违社稷和谐的言论,否者逐出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