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齐秀觉得两个人就这样过一生，似乎也不错。

这是可以彼此交付性命的情谊。

可现在，其中的一条命，却没了。

“节哀。”

苏幼青看着齐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说道。

原本只是安慰，没想到却激起了齐秀强烈的情绪。先前齐秀还微微低着头，在苏幼青说完那句“节哀”之后，他猛地抬起头，朝苏幼青看过来，目光如电，里面带着苏幼青看不懂的愤怒。

“节哀？难道只有一句简单的节哀，就可以了吗？”齐秀愤愤道。

苏幼青先是一愣，跟着叹了口气：“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我，才会……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给你们一点补偿……”

这是苏幼青最近以来，一直想做的事——补偿。

何穆坠崖，的确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正因为何穆的坠崖，才帮她拖延了最后的时间、迷惑了德王。不然，恐怕最后不会那么顺利。

所以当何穆坠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苏幼青的确有许多的感慨。她甚至觉得，自己对何穆的认识，其实可以改变一下。只是现实，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

她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补偿。

何穆估计已经死了，那她的补偿，就只能给齐秀。

不管齐秀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只要在合理范围内，她都会遵守。

只是她没有想到，齐秀的反应会在这么大。

“哈，哈哈哈哈……”

这次，不等她说完，齐秀再次大笑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里的嘲讽，变成了可笑，变成了无奈，变成了可怜。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流出来。

可是，他还是在笑，笑得快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