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肆意的笑，嘲讽的笑，猖狂的笑。

寒煜认识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这样笑的她。但他就觉得，这应该才是真正的她。

苏幼青看到寒煜来了，笑得更加肆意，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憋屈，全部笑完。

“哈哈哈哈……寒煜。”

周围是火海，她被大火包围着。可是她的脸上，却半点害怕都没有，反而是是一种解脱和嘲讽。笑了一会儿，她停了下来，看向站在门外的寒煜，“我终于要解脱了。我很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不过在临走之前，我还是有几句话想要跟你说——我恨你！无时无刻都在恨你！”

寒煜眉头一紧，想要上前。

苏幼青将手里的油灯挡在面前，阻止他进来。

“听我把话说完——”

苏幼青道。见寒煜没动了，这才把挡在面前的油灯放下来，又继续道，“你是个失败者，同样也是个懦夫！因为怕失去，所以就把一个根本就不爱你的人，拴在你的身边！即便是折断她的双翼，斩断她的双腿，让她永远失去快乐，变得痛苦，你还是要那么做！你只是没办法去面对失败，面对你的孤独……所以就算不择手段，你也要把她留在你的身边……”

既然要走了，那自然要痛痛快快。

她痛痛快快，让寒煜痛不欲生。

不然，就白费了她这么多年的隐忍了。

“就算你暂时把我留在你的身边，那又如何？”

苏幼青又道，“你能割断我的脚筋，把我留在你的身边十年、二十年，难道你能把我留在你身边一辈子？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想方设法地离开你！我不想待在你的身边！现在，我要死了！”

“不……”

这是寒煜出现后，第一次开口。

“你现在是不是很痛苦？”

苏幼青问他，“你痛苦的话，那我就会很快乐。而接下来，将会有更痛苦的事情发生。因为即便是死，我也会带走这具尸体——”

苏幼青说完，松开手里的那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