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安怡轻轻拍掌,两个彪形大汉走进来,一个从后面用力箍住桂嬷嬷的双臂,一个抡起巴掌开始打桂嬷嬷的脸,不过打了一下,桂嬷嬷就哭得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我都说,我都说。”
安怡示意那二人退下去,目光清凉地看着桂嬷嬷道:“从头说起。”
桂嬷嬷紧张地握紧了手:“我们奶奶注意到您,是从那次永昌侯夫人的寿宴开始……”
又奸又滑的东西,安怡甚至懒得和她多说了,站起身来就往外走。桂嬷嬷傻眼,干哑着嗓子道:“小安大夫……”
安怡却已经走出去了,随后两个大汉走了进来,桂嬷嬷惊恐地藏进了角落里,很快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惨叫。
院子里没有什么人,花木都已经凋零,安怡慢吞吞地沿着院子边缘散了一圈步,兰嫂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屋子里的异响让兰嫂心惊肉跳,她并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能感觉到安怡的心情十分不好。她也不担心安怡会为非作歹,她所担心的,无非是这样做会不会给安怡带来什么麻烦。
房门被人从里打开,安怡转过身,一个大汉走出来和她轻声道:“她没吃过什么苦头,才看见我们拿了刑具进去就吓惨了,她什么都愿意说。”
桂嬷嬷正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看见安怡进去就扑过去抱住她的膝盖,用一种恐惧中又夹杂着憎恶的眼神看着她,颤抖着灰白的嘴唇道:“我都说,不要再让人打我了,好疼。”
果然打在别人身上再疼也不疼,唯有打在自己身上才是真的疼。安怡笑了起来:“你说,我听着。”
桂嬷嬷小心翼翼地挑着词语,从张欣打小时候的事开始讲,讲到那一年因为安归德的原因,张欣的未婚夫突然死去,又讲到那一年,张欣在狮子山的梨花林里遇到了田均和安九,最后讲到那一天,张欣和田均终于在一起了,她许他滔天富贵,锦绣前程,他许她一往情深,终身相守。
桂嬷嬷奸诈地扫了眼安怡,咬着字眼道:“您知道,我们大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您,她总觉得您就是占着出身才夺去她应有的风光。”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安怡冷冰冰地看着桂嬷嬷,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和她玩心眼,不就是想要趁她心神不定,让她间接承认自己就是安九么?即便她做的事情都在证明这件事,她也不会亲口承认。谢满棠说过,不能将把柄主动送到别人手里,否则就是犯蠢。
桂嬷嬷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道:“我们大奶奶从小就不喜欢您的族姐,她总觉得您族姐原本什么都不如她,就是仗着自己是侯府最受宠的姑娘,仗着安侯爷的权势声名才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风光和名声。”
原来是积怨已久,这样,很多事情就能弄明白因由了。安怡笑笑,轻言细语地问道:“听说你们奶奶最近痴迷道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