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怡不放他走:“那我师父他们……”
谢满棠挑了挑眉:“安心等着!”言罢扬长而去,就是不给安怡一个妥当答案。
让你傲!让你拽!让你走路摔跤,今晚拉肚子!安怡撇撇嘴,穿过湖边这一段遍布湖石的小路,果然瞧见甘草乖巧地站在隐蔽处等着她,见她出来,甘草便微笑着迎上去:“都怪婢子糊涂,让您久等了。”
安怡有些不自然地抚摸了一下犹自热着的脸,含含糊糊地混了过去:“没什么,就怕王妃等急了。”
甘草却丝毫不担心:“您别担心,因为王妃身子不太好,早上要多睡一会儿,相对的,府里的午饭吃得也要晚一些,咱们这时候过去刚好赶上。”
那么,之前匆匆忙忙引着她去吃饭,其实就是听了谢满棠的安排,故意留了余地让她和谢满棠在此私会吧?安怡想起谢满棠的“不经意”与“偶遇”作派,由不得暗自鄙夷,某人真是太虚伪了。好像他特意找机会和她求和很丢脸似的,也多亏是她心宽似海,不和他计较,哼哼,等将来她再慢慢收拾他,有得他的苦头吃。
到了主院,果然席面才刚设好,不过堪堪十来道精致的素菜,郑王妃抱歉地道:“正逢国丧,我生着病未能入宫为皇后娘娘哭灵就已经很是不妥了,但难得贵客临门,总要款待一二。素菜无酒,还望你们不要嫌弃。”
薛氏今日所受的礼遇已经远超她的预期之外,更是没有想到郑王妃身在病中居然还不怕麻烦地留她们用饭,心里十分感激,又怎会挑剔菜是素的,没有酒?便十分诚恳地道:“是我们给府上添了麻烦,多谢王妃盛情款待,不胜感激。”
郑王妃笑得温厚:“日后要常来常往的,休要如此客气。”
薛氏虽然觉着有些奇怪,但她从来是个心宽的,更善于往宽处想,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郑王妃这话的意思是说,将来安保良一定会升官的,安怡也要经常来给郑王妃针灸诊治,到时候两家人难免会有来往,太客气了就会很累。于是很认真地道:“王妃虽然宽厚,我们却不能忘了本分,不然就是骄狂自大。”
郑王妃知道薛氏是真正的老实人,也不再提这些,热情招呼安家母女吃喝。她病着,加上平日饭量也不是很好,不过是应景动动筷子罢了,更多时候还是陪在一旁,听安怡与薛氏二人用饭,劝安怡多吃一点:“年轻姑娘不要总想要苗条,还该多吃一点,这样身体底子才好。”
安怡有些食不下咽,身体底子好了做什么用啊?好吧,她想多了,郑王妃这么正经严肃温和的人,哪儿能想那么远呢?但是翠婆婆真是很忠心地执行郑王妃的命令,不停给安怡布菜,真心想要把她喂胖的样子,由不得她不多想。
好容易吃完了这餐饭,众人端茶漱口之际,小丫头进来贴在郑王妃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安怡给薛氏使眼色,示意她们该走了。
却听郑王妃道:“听说你们族里为了小安受伤生病不能出诊之事闹了不愉快?”
果然丑事传千里,薛氏窘得脸红耳赤:“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
郑王妃和气地打断她的话:“不要急,我都知道了。小安受伤生病是太后娘娘和圣上尽都知悉的,误会不了。只是不知情的外人这样纠缠着也是烦,想要出城去静养两日就去吧。听说你们府里得用的下人所剩不多,我拨几个得用的给你们先使着,将来买了合适的又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