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抓紧时间,该花的钱别省,别误了大事。”张欣一挥手,低头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蔻丹,微微笑了。想和她斗?那就且试试吧。
张欣默坐了一会儿,从妆台下的暗隔里抱出一只小匣子,从贴身处取了钥匙开了锁,对着灯光明亮处仔细检验那几块晶莹剔透、约有拇指大小的红蓝宝石、猫眼、祖母绿,以及十多粒龙眼大小,晶莹圆润的金色珍珠,忍不住心醉神迷。难怪人家都说安九的娘王大小姐受宠,王学士家里的泰半财富都做了她的嫁妆。这样难得见着的珠玉宝石在安九手里居然能有这么多,难道王、安两家不知,三岁小儿捧金过市,自招其祸的道理吗?
手指触到最底下的那张纸,张欣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恼火地想,安九的印信到底是在哪里?为什么掘地三尺也找不到?没有印信,这张银票就等于废纸一张。张欣又抓起匣子里的珠玉宝石,对着灯光细细筛查了一遍,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骂道:“可真是个死了也让人不愉快的贱人啊。”
这一夜,张欣睡得极不安稳,总是梦见从前的安九在笑着招呼她,等她过去了,安九就又变成了冷笑的安怡。
清早,安怡沐浴着晨光练完了十篇字,吩咐小丫头欣欣:“去瞧瞧崔管事用过早饭了没有,若是用过了,叫他过来我有话要吩咐。”
欣欣自从昨夜跟着安怡出了趟门,便觉着自己要开始受重用了,闻言立即丢了手里的抹布,飞奔着跑去请人。不一时,崔如卿含着笑进来,垂手立在廊下隔着门帘子道:“请姑娘吩咐。”
安怡道:“进来吧,我长时给人瞧病的,却也没分男女避什么嫌,这大户人家里的规矩不适合我们家。”
崔如卿进了屋,也不东张西望,先就递上两张帖子来:“今早有两户人家想请姑娘上门瞧病,这是帖子。”趁着安怡看帖子,一一与她汇报:“孙家是请姑娘去给他家老夫人看病,孙老太爷乃是前任礼部尚书,虽已经致仕,但他家大老爷却是中书省郎中,别看官阶只是五品,却是要职,没几个人敢轻易得罪他们家。因此,小的斗胆先替姑娘应下了。”
安怡凝神听完,道:“可。”
崔如卿又道:“另一户是都察院邱通御史家,其妻即将临盆,据说是双生子,但肚腹过大异于常人,好些大夫都不敢给他家看,他与夫人青梅竹马,感情颇深,是以千方百计请到了太医院专长妇科的桑正荣太医,桑正荣却只是随意看了看就不发一言摇头而走,再问就说让做两手准备。小的也斗胆替您应了。”
安怡皱眉道:“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谁叫他来寻我的?”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是一尸三命,太医院的太医们并不是吃干饭的,例如这位专长妇科的桑正荣,真正很有几分本领。他都发怵不敢碰的人,想必真是不好弄。
崔如卿早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不慌不忙地道:“我之所以应下,是因为邱通其人耿直端方,有一腔正气热血,正是姑娘需要的人,若是姑娘能救其妻子于危难之中,想必他一定会为姑娘鞍前马后,赴汤滔火。至于他为什么会寻上门来,却是因为听说了姑娘昨日飞针急救蔡太师一事,今早就忙着送帖子上门来请了。咱们家的地址,并不是太难打听。”
为什么不难打听呢?因为安怡实在太出名了。从边陲小县城来的县令之女,放着好好的官小姐不做,非得做个抛头露面的女大夫,野心勃勃的直接杀到太后跟前,百般谄媚讨好做了太后跟前的红人,一不小心就把好生生的蔡太师给治得半身不遂,她不出名谁出名?
(智商低,忘了更新,赶紧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