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伸手去接,尤知章含笑躲开,吉利咬咬牙,将仅剩的那点私房递过去,一把抓住符纸起身就走。
等吉利主仆一走,尤知章就往里屋喊了一声,他那被黄昭毁掉一条手臂的瘸腿师弟任知前阴沉着脸从里屋走出来,冷森森地道:“要怎么说?”
尤知章用力捋了捋稀疏的胡须,撮着牙低声道:“这里头不能扯上黄公子,就把他换成魏老三吧!就说她之前和陈知善已是私定终身,有了婚嫁之约的,后来魏老三看上了她,她爱魏家的权势就抛弃了陈知善,陈知善现在伤心失落得都不肯去医馆了。现在因为钦差大人请她看病,赞了她两句,她就趁机勾引钦差大人,到处散布钦差大人如何说她好的话,是想生米煮成熟饭……不成,这个话不能这样说,就说钦差大人昨夜请她看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和钦差大人郎才女貌,堪为良配!”
提起黄昭,任知前心有余悸,不放心地道:“黄昭不会再出来替她出头吧?”
尤知章冷嗤一声:“当然不会,公子快要说亲了,说的是户部杨尚书的幺女。她一个小小县丞之女,抛头露面的医女算得什么东西!你不见上次诸县想要为她请封,公子严令不许?真要是对她有什么想头,总也要给她博个好名头,将来抬进门去才好有个依仗。这样呢,是做小都没机会了。你只管放手去做,别扯进公子就好了。等到这婆娘肚子里那块肉没了,你再接着把她残害庶母和庶出亲弟的事情传出去!我倒要看看,这样没有廉耻,道德败坏,心狠手辣的女人如何做得神医?谁还敢请她看病?”
任知前得意怪笑:“看什么病,做什么神医啊?养女不教父之过,只怕安县丞那糟老头的官都要丢掉!”又小声道:“师兄给那女人的符纸不会害出人命吧?”非是他怕安怡死掉,而是生怕因此扯出他师兄弟二人来。
尤知章笑道:“我哪有那么蠢?不过是寻常的泻药。她弄不着安怡,依我看,这药是替安家独子求的。她一次不得手,以后会另外找机会的。”
“这女人心肠真毒。”任知前啐了一口,却又得意的笑起来:“还是师兄高明,轻轻就引得他们窝里斗,择干净了咱们。”
尤知章自得的笑而不语。
窗外,那小道士听完这二人所有的对话,少不得激动地去寻刘婆子表功多要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