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一说:“凶手是谁?”
商丘眯了眯眼睛, 说:“一个痛恨杨先生, 而且自始至终知道杨先生出轨的人……”
他说着,抬起手来点了点下巴, 说:“她这里还有颗痣。”
谢一被他这么一说, 顿时脑子里一闪, 惊讶的说:“不……不会是……”
商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谢一满脸惊讶,车子飞快的往前行驶着, 一路快速的往他们的来路行驶去。
谢一说:“等等, 咱们怎么又回去了?”
商丘说:“你忘了?那个小姑娘在别墅,她肯定也在。”
别墅离仓库可不近,他们这一来一回,浪费了不少精力, 到了别墅的时候天都彻底黑透了, 还是商丘狂踩油门的结果。
两个人下了车, 四周静悄悄的,已经没有人烟。
商丘走上去, 按了按门铃, 谢一跟在后面等着,因为时间太晚了, 这房子里还有个学龄前的小姑娘, 所以睡觉肯定都早, 这个时间应该已经睡下了。
等了很长时间, 才有人来应门,是之前那个老太太,看到他们,惊讶的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商丘说:“打扰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想和您的女儿聊聊。”
那老太太有些惊讶,说:“她已经睡下了,这……”
商丘又说:“是关于她丈夫的事情。”
商丘说到这里,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有人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妈,您去睡觉吧。”
原来是杨先生的妻子从楼上下来了,她穿着家居服,看起来是刚刚被吵醒的样子,不过脸上有些苍白,谢一观察了一些,还有点出虚汗,像是长途跋涉的模样,又像是心虚的模样。
因为商丘说是杨先生的事情,所以老太太就离开了,杨先生的妻子说:“妈,你能帮忙照顾一下孩子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就上楼去了。
杨先生的妻子走过来,请他们进来,笑眯眯的说:“两位,还没有感谢你们上次救我的女儿,快请进吧,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两个人走进来,杨先生的妻子请他们坐在沙发上,说:“我给你们倒点水。”
商丘淡淡的说:“不必了,我们这时候还来打扰,是想告诉你杨先生的事情,杨先生的尸体被找到了。”
杨先生的妻子愣了一下,随即面色有些复杂的呆立在原地,商丘挑了挑眉,说:“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杨先生已经死了,之前警方只是通知了你,杨先生失踪了。”
杨先生的妻子连忙说:“不,不不,我很惊讶,只是……只是我太悲痛了。”
商丘淡淡的说:“悲痛?不过据我看来,你脸上的表情是愤/恨……”
“这……”杨先生的妻子有些惊慌,连忙说:“愤、愤/恨?这话从何说起呢,商先生,我听不懂您说的话了。”
商丘说:“听不懂没关系,我也不是想和你谈论杨先生的问题。”
杨先生的妻子戒备的看着商丘,说:“那你……”
商丘直视着杨先生妻子的眼睛,说:“杨先生死前,手里拿着一块宝石,我要那块宝石。”
杨先生的妻子咳嗽了一声,说:“商先生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商丘说:“我说过了,听不懂没关系,我要那块宝石。”
杨先生的妻子似乎被商丘的口气吓着了,连忙说:“商先生您救了我女儿一次,但是也不能这么任意妄为,我说了我听不懂,况且这里是我家,你们深更半夜的过来,口气还这么无理,信不信我现在打电/话报警!”
商丘挑了挑眉,嘴角又挂起了他的招牌冷笑,还叠起腿来,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很放松的说:“我正有此意,电/话就在这里,你可以用座机,也可以用手/机,都随意,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不敢,毕竟……你杀了自己丈夫。”
杨先生的妻子脸色苍白,被他这么一说,更是一哆嗦,脸色白的像纸,颤/抖着坚持说:“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难道你要我当着你的女儿,再说一次么?”
谢一明显看见杨先生的妻子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她似乎有些着急,连忙说:“不!不要!求求你们!”
她这么一说,显然是承认了,似乎有些崩溃,直接瘫坐在沙发上,捂着嘴巴低声的哭泣着,说:“都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难道我有错吗!?他起初只是痴迷于艺术,谁让我嫁给了一个搞艺术的男人呢,我……我以为自己的情敌只有那些珠宝设计,谁知道,谁知道我太天真了……”
杨先生看起来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当年他追求妻子的时候,也相当用心,浪漫的约会,亲自设计宝石戒指,宝石项链,宝石耳环等等,只不过他成功娶了妻子之后,就不那么上心了。
杨先生醉心于艺术,妻子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好一些,其实不是,孩子仿佛就是妻子一个人的,和杨先生没有任何关系,女儿一年都见不到父亲几面,后来时间越来越长。
妻子知道丈夫一心扑在事业上,所以心里虽然有怨言,但是也没有说出来,只是安心带孩子。
“只是……只是我那天看见他和一个女人走在一起,然后两个人进了餐厅,亲/密的吃饭,还……还接/吻了!”
杨先生的妻子回忆着,对象应该就是费彤了,谢一没想到杨先生的妻子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幕,后来杨先生和费彤还去开房了,妻子给杨先生打电/话,杨先生却不耐烦的责骂他,说自己在工作,别打过来等等。
杨先生的妻子冷笑说:“你们以为他只出过这一次轨么?并不是,我知道这事情之后,心里就有一个疙瘩,我找/人去查了,他就是个不/要/脸的!”
原来杨先生可是一直为艺术献身的,他之前也有过几次出轨的经历,有的时候是为了搞定展览,有的时候是为了能设计某个宝石,反正理由很多,杨先生总是有出轨的理由。
妻子恶狠狠地说:“你们说,他是不是个人/渣?!直到有一天……直到有一天,我的女儿从学前班回来,她拉着我……拉着我问我,她今天看到爸爸了,为什么爸爸和一个阿姨亲/密的走在一起……我就起了杀心。”
谢一听着她的话,心里不是很舒服,说:“杨先生真的是你杀的?”
妻子的双手有些颤/抖,说:“不……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一个力气比我大的男人?”
谢一有些恍然,说:“你还有帮手?”
的确如此,看杨先生的死状,简直干脆利索,都没有什么挣扎,杨先生的妻子长相温柔,身材也纤细,应该无法/制/服一个比她高大的男人。
妻子颤/抖地说:“但是我……我看到他哀嚎着,直到咽气儿!”
商丘皱了皱眉说:“你的帮手是什么人?”
杨先生的妻子仍然颤/抖着,很害怕的说:“我不知道,他们……他们自己找上了我,只是说让我做诱饵,这样能把人引出来,然后杀了他。”
商丘又说:“除了杀了杨先生之外呢?”
杨先生的妻子说:“还有……还有你说的那块宝石。”
商丘说:“宝石现在在哪里?”
杨先生的妻子说:“在……在我手里。”
谢一有些迷茫,如果有人帮助杨先生的妻子杀了杨先生,那么当时为什么不把血玉拿走,反而让杨先生的妻子保存着血玉?
商丘说:“立刻去取宝石,宝石放在了哪里?”
杨先生的妻子说:“在……在我女儿的枕头下面。”
他这么一说,商丘“啧”了一声,说:“上楼,那东西很危险。”
杨先生的妻子虽然没有听懂,但是看到商丘的表情,也知道事情很严重,赶紧起身上楼,她冲上楼去,“嘭!”的一下推开房门,老太太陪着她外孙女,吓了一跳,惊讶的说:“怎么了?”
杨先生的妻子说:“没、没事,还是让两位先生再看看孩子,毕竟上次孩子发了高烧,妈你去睡吧。”
老太太有些狐疑,不过还是转头走出了房间,小姑娘看到了商丘和谢一,特别的高兴,笑眯眯的说蹦起来,说:“大哥/哥!”
小姑娘从床/上跳下来,蹦到了谢一怀里,谢一赶紧伸手接住,小萝莉又小又可爱,简直像是洋娃娃一样,谢一抱着感觉超幸福,不像之前遇到的熊孩子,果然可爱的小孩子谁都喜欢。
商丘赶紧走到床头,把枕头一掀,果然,血玉就在下面,在灯光下,散发着莹透的光芒。
商丘一把将血玉拿起来,就在这一霎那,突听“呲——!!”一声,随即还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商丘猛地闷/哼了一声,“啪嚓!!!”一声,将血玉直接丢在了地上。
“商丘?!”
谢一吓了一大跳,赶紧把小姑娘给她母亲抱着,然后跑过去扶住商丘,商丘黑色的皮手套竟然被烧焦了,他快速的拔下自己右手的黑色皮手套,掌心中被烫的有些流/血。
商丘皱了皱眉,低声说:“我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立刻拿走血玉了。”
谢一看到商丘的手掌也明白了,因为血玉竟然这么厉害,把商丘的手掌都给灼烧了。
杨先生的妻子惊讶的说:“怎么回事?我刚才带着回来,一点儿事也没有。”
血玉是有灵性的东西,里面蕴含/着大量的灵力,如果是有灵力的人,或者修行的人贸然去碰血玉,都会被里面的灵力灼伤,毕竟血玉放在阴曹地府已经几千年,这股巨大的灵力非常肆意。
血玉好像是个双刃剑,可以提高修者的修为,但是也可以伤害修者,所以修者不能在毫无保护错事的情况下,去碰血玉。
看起来那些人忽略了这个事情,所以暂时不能取走血玉,况且血玉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手里,比在他们手里还要安全。
商丘说:“那些人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取走这块宝石?”
妻子说:“明天早上。”
商丘皱了皱眉,说:“这里你们不能呆着,我把血玉拿走,你们也离开,现在就走。”
他说着,杨先生的妻子虽然没怎么明白,但是心里害怕,赶紧抱着女儿准备离开,结果就听商丘突然说:“来不及了。”
他说着,就听到“啪嚓!!!”一声巨响,杨先生的妻子“啊啊啊啊”的大叫出声,窗户玻璃一下就破碎了,猛地向内喷溅。
众人快速往前一扑,猛地扑在地上,商丘一把护住谢一,玻璃碴子全都溅在商丘背上,谢一一点儿事也没有。
随即有几个黑影,快速的从窗户外面涌进来,冲向那块血玉。
血玉掉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躺在地板上,那些黑影扑过去,前仆后继的冲向血玉,似乎想把血玉拿起来,不过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嘶声力竭的大吼声,那些扑向血玉,只要碰到血玉一个边角的黑影,全都瞬间消/亡,变成了黑色的粉末,发出凄惨的大吼声。
然而那些黑影只是大吼着,却仍然前仆后继,似乎想要把血玉捡起来一样。
谢一看了一眼窗口的位置,那些黑影数量很可观,还在源源不断的往里涌进来,不止如此,竟然还有个金属的方盒子,打开了放在旁边,看起来是个容器,那些黑影似乎想要把血玉放进那个容器里带走。
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躲在母亲怀里,埋着头颤/抖着。
商丘猛地一拍,借力跃起,手中一抖,钥匙链瞬间变成了正常大小的桃木剑,剑尖一挑,眼看那些黑影就要把血玉从地上兜起来,扔进容器内,就听到“啪!”一声,商丘的剑尖一下击中血玉,血玉发出一声轻响,快速向旁边飞出去,发出“啪!啪啪啪……骨碌骨碌骨碌——”的声音。
血玉飞出去,猛地掉在地上,弹跳了几下,随即开始骨碌起来,一下撞在了谢一的脚边上。
谢一低头一看,睁大了眼睛,还以为自己的鞋要报废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不是修者啊,什么也不管,只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这么说来,自己拿着血玉根本没有问题?
血玉滚过来,那些黑影也快速的冲过来,商丘猛地一窜,拦在黑影面前,双方立刻缠斗起来,动作快的惊心动魄。
黑影有很多,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来,而商丘就一个,谢一看的非常紧张,商丘却说:“快走!带他们退出去,上车,我一会儿追上你们。”
谢一点了点头,连忙拦着杨先生的妻子和小女孩后退,退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商丘将他们护的滴水不漏,那些黑影想要抓他们,也想要血玉,而且还对商丘下了狠手。
谢一看着房间里面胶着的场面,咬了咬牙,又冲了回去,猛地蹲下,一把抓起来地上的血玉。
因为有人碰血玉,所以那些黑影突然暴怒了起来,疯狂的扑过来,商丘眯了一下眼睛,喝道:“谢一!”
谢一眼看着那些黑影冲过来,扑向自己,他手里拿着血玉,并不像杨先生的妻子虽说的,没有任何感觉,这块血玉烫的出奇,一会儿是烫的,一会儿却是冷的,好像是冰/火两重天,在谢一的手掌心中不断的孕化着,谢一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眼看着血玉在自己的掌心里,像是冰块一样,慢慢融化,一点点的融化,但是却不会从掌心流下去,反而融化进入了掌心。
“嗖……”的一下,血玉化作了一滩剔透的血水,猛地融入了谢一的掌心,谢一只觉得身上一震,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血液里流窜进去,甚至是进入腠理和骨髓,和他融为一体……
“嗬——”
谢一抽/了一口冷气,身/体像是要爆/炸一样,有什么在膨/胀,就在那些黑影冲过来的一霎那,谢一的嗓子里突然发出一声低吼,“嘭——!!!!”一声巨响,好像是爆/炸一样。
商丘刚要冲过去,猛地感觉到一股巨大的灵力,瞬间爆破,一下将他震出去,“嘭!”一声摔在地上,地上的玻璃碴子都被这股巨大的灵力卷起来,发出“簌簌簌”的声音,快速的随着灵力的风浪,快速冲向窗外,地上的金属盒子瞬间被刮了起来,“嘭!!”一声击/打在窗户上,周围的黑影就在这一霎那,发出厉吼声,随即“嗖……”一下化作了黑色的粉末,顺着窗口全都被刮了出去。
商丘护住自己的眼睛,眯着眼睛站起来,他亲眼看到那灵力爆裂,瞬间将那些野鬼全都消灭殆尽,不过是一个扎眼的功夫。
谢一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身/体很难受,双手颤/抖,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流淌着,好像电流。
谢一身上有些疲惫,“嘭”一下就要跪在地上,商丘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搂住谢一,谢一一下倒在商丘怀里,意识有些朦胧。
商丘紧张的看着谢一,说:“谢一?谢一!”
他说着,托起谢一的手掌,不过谢一的手掌中没有任何烧伤和灼伤的痕迹,一切都很正常,而血玉消失了,就消失在谢一的掌心里,看谢一刚才的反应,那巨大的灵力爆破,很可能血玉已经与谢一融合为一体了。
商丘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想不通,为什么血玉会选择一个普通人融合,难道是在自保?
不过那些野鬼被消灭了,看起来暂时是安全了。
谢一颤/抖着,突然有一股巨大的灵力融合到他的身/体里,自然不可能突然适应,看起来不是太舒服。
商丘一把将他抱起来,谢一特别老实的躺在他怀里,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一样,商丘安慰的说:“没事,放松点,我带你去检/查一下。”
两个人快速从别墅出来,杨先生的妻子抱着小女孩,还有那个老太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惊心动魄的。
商丘让他们离开这里,毕竟那些鬼怪知道他们的住处,然后自己带着谢一上了车,让谢一躺在后座上,快速开车出去。
谢一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感觉还是很难受,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横冲直撞似的,胸腔都要炸裂了。
就在这个似乎,“蹭!”一声,商丘突然踩了刹车,谢一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又遇到了野鬼,结果并不是,而是毕北和韩长恕追来了,毕北开着车,看到他们立刻停下来,说:“你们干什么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商丘已经从后座上将谢一抱起来,上了毕北的车,说:“谢一需要诊治。”
毕北一看谢一的样子,连忙快速踩油门,车子直接冲出去,说:“他怎么了?受伤了么?”
商丘将谢一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额头,安抚的说:“没事,闭眼睡一会儿。”
谢一点了点头,有些艰难的闭上眼睛,靠在商丘怀里。
商丘这才淡淡的对毕北说:“血玉和谢一融合了。”
“血玉……”
毕北呢喃了一句,随即差点开着车就跳起来,说:“什么?!血玉和谢一融合了!?”
韩长恕一脸迷惑的看着激动的毕北,说:“很了不起么?”
毕北则是还没缓过来,吃惊的说:“了不起?!他已经不是了不起三个字能解释的了,就好像……好像谢一是个穷光蛋,但是他突然中了几千个亿,还是英镑!!”
毕北实在太激动了,韩长恕想了想,说:“那还真是有钱。”
毕北现在已经不想理韩长恕了,他脑子里乱哄哄的,冥京十殿的至宝被谢一一个普通人给融合了,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别说冥京十殿没有脸面,还有更可怕的事情,恐怕天底下所有的鬼怪,都会去找谢一,想要融合谢一吧……
毕北揉了揉额头,感觉这事儿大了,说:“血玉怎么会融合谢一,不是有灵性吗,它是不是瞎啊!”
韩长恕说:“虽然我不知道血玉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见过好几次,好像的确没有眼睛。”
毕北差点一回手把韩长恕敲晕,感觉韩长恕这张臭嘴太气人了。
众人火速回了阴曹地府,赶紧叫了医生给谢一看情况,这里要多少名医有多少名医,上次韩长恕是领教过了,有个名医白发苍苍,自称是扁鹊,还有另外一个更离谱,告诉自己叫华佗。
韩长恕心说,我还神农尝百草呢!
谢一被送进病房急救,商丘就急躁的在外面走来走去,为了保险起见,所以谢一融合了血玉的事情,毕北谁也没有告诉,而且还再三强调韩长恕,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就是害死了谢一。
韩长恕挥手说:“你放心吧,谢一长得那么好看,我也不想害他啊。”
他这么一说完,立刻挨了两下眼刀,第一下是毕北的白眼,还稍微柔和一些,第二下则是商丘的眼刀,差点把韩长恕给剜死。
毕北让人给商丘的手掌也包扎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烫伤了一下,商丘包扎好手掌,结果这个时候病房门就打开了,众人都没想到,谢一直接从里面自己走了出来。
然后自称扁鹊和华佗的两个老大夫也走了出来,笑眯眯的还和谢一谈天说地,说:“哎呦小伙子,下次我们也要去深夜食堂尝尝看,你那个什么来着……麻辣小龙虾么?老夫我还没吃过呢!”
“是啊是啊,我倒是想吃铜锅涮肉,那是什么东西,脸盆也能涮肉吗?”
“啊呀,现在的小年轻,什么都能想得到,咱们老喽,老喽……不服老是不行的。”
商丘看到谢一走出来,连忙跑过去,说:“怎么样?”
谢一已经没事儿了,抬了抬手,说:“没事儿了,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
两个老大夫说:“小伙子身强体壮,壮的跟头牛似的,没事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老夫还以为需要抢救呢!做了几个检/查,啥事儿都没有,别瞎担心。”
说着,还“砰砰”的拍了两下谢一的后背,谢一差点被两个老/爷/子给拍到十八层地狱去,老/爷/子真是老当益壮,手劲儿不小。
商丘又检/查了一下谢一,发现真的没事,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搂住谢一,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心,简直就是额头杀,而且还特别温柔。
谢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商丘这么温柔,让他也没有拒绝,连忙说:“你的手包扎了么?”
商丘抬起手来,笑了笑,说:“没事,已经包扎了。”
韩长恕看到那边秀恩爱,往毕北身边蹭了蹭,还没开口,毕北已经说:“离我远点。”
韩长恕:“……”
因为时间不早了,谢一和商丘准备住下来,而且商丘也担心谢一的身/体,如果血玉融合的不好,还能让名医看看,因此就留在了阴曹地府。
韩长恕为了赖着毕北,所以也没走,他压根不知道这里是真正的阴曹地府,冥京十殿,一直耍赖不走,简直是撒娇无极限,根本没考虑自己高大的身材,撒起娇来有多辣眼睛。
毕北看着韩长恕,说:“我头一次看到有人愿意留在这里不走的,随便你好了。”
韩长恕还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对象可是阎/王大人,笑眯眯的追着毕北,说:“毕北,我听说今天晚上还有Pаrty,你也参加吗?”
今天晚上果然有Pаrty,其实每天晚上都有,过了十二点,大家一般都去深夜食堂开Pаrty,不过小老板没在深夜食堂,所以他们干脆在老家开Pаrty了。
谢一也受到了邀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精神头十足,还不想睡,所以就准备和大家一起玩玩。
天井亮着五光十色的灯,“咚咚咚”的音乐声震耳欲聋,韩长恕端着一杯酒,正在和人跳舞,简直是骚气外露,很快和阴府的长住客打成了一片。
谢一说:“对了,费彤那边,你们处理的怎么样了?”
毕北又换上了黑色的长袍,说:“我处理的,你放心。”
谢一说:“那个杨先生真是太渣了,费彤也好不到哪里去。”
毕北说:“放心吧,恶/有/恶/报。”
他们说着,就听到“哗啦哗啦”的声音,似乎有一队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谢一眯着眼睛一看,那队人很奇怪,打头的是两个黑超特/警一样,西装笔挺的男人,手里拿着锁链,一个黑西装,一个白西装,锁链穿着一堆人,那些人有的哭哭啼啼,有的大喊大叫,后面则是跟着一些穿着古代官兵衣服的人,手里还拿着大刀,驱赶着前面的人。
“呜呜呜……”
“我不想死啊!我还不想生死啊……”
“我是被害死的!!我是被人杀的!放我回去!”
谢一差点忘了,这里是冥京十殿的第六殿,也就是枉死城,肯定有鬼魂来报道的。
那些人走过来,霸占天井开Pаrty的鬼怪们赶紧让路,那些士兵还高声喊着:“鬼帅开路,阴兵借道——”
韩长恕那边正在跳得嗨,结果就被打断了,端着酒杯走过来,笑眯眯的说:“呦,cоsplay?太真了吧,我从没见过这么真的,那是什么?黑白无常吗?”
毕北:“……”
黑白无常带着刚死的鬼走过去,谢一眼尖,顿时看到了其中有个人很眼熟,竟然是费彤!
费彤似乎也看到了他们,连忙大喊着:“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为什么我会到这里来啊?!韩先生,韩先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我还救过你的命,你不记得了吗……”
韩长恕根本状况外,心想着参加个Pаrty为什么一直喊救命,还笑着说:“一起来玩啊。”
费彤听到这句话,已经成了鬼魂的她都要吓飞了,不堪置信的看着韩长恕,面目狰狞的大骂说:“疯/子!!”
韩长恕:“……”
韩长恕有点懵,看着费彤被带走,那些士兵还大喊着:“鬼帅开路,阴兵借道——”
韩长恕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转头看向毕北,说:“什么情况?”
毕北冲他幽幽一笑,也没有解释,看着韩长恕“傻呵呵”的样子,还挺有趣的。
谢一惊讶的说:“费彤死了?”
毕北点了点头,说:“车祸,准备送到孟婆那里喝汤。”
谢一遥遥的看到前面那队人,走到一个大门前,有的往左边走,进了枉死城,有的则是被锁链锁着,继续往前走去,费彤挣扎着,嘶声力竭的大喊着,仍然被拉着越过了枉死城,继续往第七殿走去。
等阴兵借道之后,天井又开始“咚咚咚”的音乐声,鬼怪们又开始蹦迪了。
十二点之后,简直就是阴曹地府的狂欢,大家都洒了欢儿一样,毕北对韩长恕冷冷淡淡的,他虽然也参加Pаrty,但是看起来有点高冷,别人也不会拉着毕北去跳舞。
韩长恕有些奇怪,说:“为什么没人拉着你去跳舞?”
毕北挑眉说:“你见过职员拉着上司去跳舞的么?”
韩长恕想了想,还真没见过。
这时候商丘走过来,拍了一下毕北的肩膀,都没有说话,抬了抬下巴,示意毕北跟他去那边说话。
毕北就站了起来,和商丘两个人走到另外一边去,似乎要说什么“悄悄话”。
商丘和毕北离开,韩长恕就和谢一坐在天井的沙发上,韩长恕看了看毕北的背影,笑眯眯的说:“腰真细。”
谢一:“……”
韩长恕对谢一说:“你和商丘在交往?”
谢一咳嗽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韩长恕说:“那你危险了,我一看就知道,商丘这个人,吃/人不露骨头啊!你小心。”
谢一有些无奈,说:“你还是自己小心吧。”
韩长恕说:“我小心什么?”
谢一说:“你要追毕北,可要小心点。”
韩长恕没当一回事儿,说:“毕北的确嗯……有点辣人,不过这才带劲儿。”
谢一翻了个大白眼给他,这个时候旁边有人经过,听到了他们的话,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七只蜘蛛精,穿着比基尼的小/姐姐们连忙跑过来,一脸超有兴趣的说:“什么,你要追我们boss?!”
韩长恕看了看那些小/姐姐们,笑着说:“对啊。”
小/姐姐们立刻兴/奋了。
“哎呦,天啦撸,有人要追我们boss啦!”
“年龄差我老喜欢了!贼萌的!差了几千岁,还是年下呢!”
“就是就是,天哦,小鲜肉要追boss,真是大新闻,绝对惊动地府啊!”
韩长恕听着她们的话,顿时额头有些跳,心说小/姐姐你们口音怎么变成东北味儿的了?
那些小/姐姐们赶紧给韩长恕支招,告诉韩长恕他们boss喜欢什么。
韩长恕惊讶的说:“什么,上面还有五个哥/哥,下面还有四个弟/弟?他们家还挺大的?”
小/姐姐:“对啊对啊,大舅子和小舅子一定要先搞定,不搞定是不行的。”
谢一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皮直跳,赶紧自己走开了,他可不想听什么“追男人攻略”。
谢一想了想,毕竟自己已经追到手了,虽然表白有些阴差相错,但是结果可喜可贺。
谢一走到旁边,看了看饮料机器,简直多种多样,他看到橘子汁儿,顿时有些犯怵,这个时候一个戴着耳/机的青年走过来,谢一认得他,好像是项羽!
之前谢一在小饭馆听到他和刘邦的谈话,简直不敢相信,当然不是因为谢一不知道历/史,而是不知道历/史人物会出现在他的深夜食堂。
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谢一可算是相信了。
项羽走过来,打了一杯橘子汁。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果然一堆蓝幽幽的液/体流了出来,流进了透/明的玻璃杯里,看着这样的液/体,谢一心惊胆战的。
项羽毫不犹豫,直接把玻璃杯里的橘子汁喝掉了。
谢一刚想阻止他,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过项羽喝掉之后,好像没有任何不对劲儿,谢一有点迷惑,也自己打了一杯,稍微用舌/尖舔/了一下,真的是橘子味儿的,根本不是什么川香口味,果然上次是有人灌错了!
谢一就把那杯橘子汁喝掉了,虽然有点像黑/暗料理,不过喝起来感觉还行。
谢一于是拿着杯子,好奇的看着那些饮料机,打了一点可乐,可乐是白色的,奶白的,好像牛奶;打了一点雪碧,雪碧是鲜红的,就跟鲜血一样;又打了一点凉茶,凉茶竟然是翠绿色的,就跟放了染色剂似的,不过味道还不错。
谢一一路把所有的饮料都喝了一遍,然后最后看到了“香浓/热巧克力”,于是谢一就想到了商丘,这种东西商丘肯定喜欢喝,于是新拿了一个杯子,打了一杯。
一按按钮,热巧克力就出来了,竟然非常粘/稠,这根本不是热巧克力饮料吧,分明就是热巧克力糖浆,特别浓/稠,杯子都拉不开栓了。
谢一拿着这杯子,有点嫌弃,不过心想商丘可能就喜欢这种调调,还是准备拿给商丘。
谢一坐回沙发去,那些小/姐姐已经走了,韩长恕有点喝多了,想要喝点东西解解酒,看到谢一端了杯子来,就管谢一要水喝,谢一低头看了看杯子,眼睛有点发光,心想让韩长恕先尝尝,万一不好喝就不给商丘喝了。
于是谢一笑眯眯的把杯子递给了韩长恕,韩长恕眯着眼睛,看都没看直接喝了一大口。
“噗——!!!”
韩长恕不喜欢甜的东西,喝了一大口浓/稠的巧克力,果然酒都醒,说:“这是什么东西!?你要甜死我么!”
谢一听他这么说,顿时笑眯眯的转头又去打了一杯新的热巧克力,果然很甜,那就适合商丘喝了。
谢一打了热巧克力回来,就看到韩长恕木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嘴角上还挂着热巧克力的幌子。
谢一眼皮一跳,说:“你不是酒醒了么?”
韩长恕木呆呆的说:“是……啊……酒……醒……了……”
谢一:“……”什么情况?新玩法?
谢一坐下来,等着商丘回来,韩长恕就坐在旁边,谢一和他聊了几句天,韩长恕说话总是木呆呆的,不过竟然异常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