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丘?”
捂住谢一眼睛的男人身材高大,声音低沉的喷洒在谢一的耳朵里,让谢一没来由打了一个寒颤,后背窜起阵阵酥/麻,直窜到头顶上。
谢一虽然看不到那男人的样貌,也是昨天刚见面的半个陌生人,然而听声音就知道是商丘,甚至不开口,谢一也莫名其妙的笃定那人就是商丘。
果然,男人低沉的声音说:“是我。”
随着嘈杂的声音,很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警/察疏散着人群,时间也晚了,围观的人纷纷聊着八卦,就散开了。
这个时候商丘才慢慢松开手,谢一再往前看,已经没有那个白色担架了。
谢一连忙转过头来,商丘正要离开,也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热的说:“你体质特殊,不要看死人的眼睛……”
他说着,又深深的看了谢一一眼,配合着黑夜、黑衣、黑色的眼睛,嗓音带着深沉的磁性,淡淡的说:“你体质特殊,会被缠上。”
商丘说完,立刻调头就走了。
谢一完全懵在原地,不知道商丘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都是中文,连在一起他愣是没听懂,会被缠上?被什么缠上?难不成是鬼吗?
商丘已经走了,他身材高大,一双大长/腿,很快走进小区,看不见了。
谢一站在原地,回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小区,总觉得阴森森的,不同于夏日的炎热,赶紧也抬步走进自己的小区,进了楼门,坐电梯上楼去了。
商丘已经不在了,估计是先他一步上了电梯回去了,谢一上了楼,打开房门,走进去,将东西随手扔在沙发上,今天加班疲惫的厉害,谢一连电视电脑都懒得打开,干脆直接走进洗手间准备洗澡睡觉了。
谢一打开洗手间的灯,走进去脱衣服准备洗澡,脱掉裤子的时候突然摸/到了口袋里的东西,是一枚水果糖。
橘黄/色的水果糖在暖光灯的照射下看起来还有那么一点可爱,小时候经常吃这种糖果,后来长大了,也就不吃这么廉价的水果糖了,现在看起来,还挺让谢一怀念的。
谢一干脆把水果糖剥/开,直接扔进嘴里,随即打开花洒冲澡。
水果糖扔进嘴里,根本没有预想的橙子或者橘子口味,竟然是一股莫名其妙的樟脑丸味道,还有点像洗涤灵,难吃的谢一张/开嘴都能吐出肥皂泡来。
谢一干呕了一声,转头想要把嘴里那“樟脑丸”吐掉,心想着不是商丘的恶作剧吧?可是看商丘一张男神脸,“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应该不会做这么低级的恶作剧吧?
谢一转头刚要吐掉水果糖,猛地就看到了镜子,一瞬间他脑袋里“嗡——!”一声,连水果糖都忘了吐。
他家是卫浴一体的洗手间,花洒旁边有个半身镜,平时漱口洗脸的时候可以在这里整理头发,卫生间根本不大,就是转身的距离。
谢一不小心看到了卫生间的镜子,家里就谢一一个人,然而镜子里,除了谢一,竟然还出现了别的东西,一抹红色的……
红色的裙子……
“啪!!!!!”
就在这一瞬间,头顶的暖光灯毫无征兆的爆裂,无数的碎渣从天而降,谢一吓得快速抱头,护住自己的脑袋。
洗手间有窗户,不过拉着窗帘,灯泡爆裂之后洗手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哗啦——哗啦——哗啦啦——”
窗帘不断的摆/动着,洗手间的窗户明明关着,窗帘却无风自动,不停的摆/动着,谢一从镜子里隐约看到那抹红色的裙子,还在那里。
不只是红色的裙子,而是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女孩……
在上吊。
“嗬!”
谢一吓了一跳,地上都是玻璃碴子,脚下打滑险些坐倒在地上,转头去看窗户的位置,窗帘还在摆/动,果然有个红衣服的女孩,脖子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红绳,在他家的洗手间窗户上上吊了。
而那个红衣服女孩,竟然和刚才担架抬走的女尸一模一样!
谢一头皮发/麻,瞪大了眼睛,那女孩也瞪着他,七孔瞬间流/血,张/开嘴巴,嘴里仿佛是个黑/洞,牙齿尖利,声音带着机械音,嘶吼着:“骗我……骗我!骗我!!!你骗我!!!”
谢一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压根不认识这个红衣服的女孩,怎么可能骗她,骗她什么了?况且这女孩不是死了么?
难道……
谢一头皮更是发/麻,猛地调头就跑,直接冲出洗手间。
“啪嚓——!!!”
就在他冲出洗手间的一瞬间,谢一感觉巨大的气流从洗手间涌/出,洗手间的镜子和灯泡碎渣喷/涌而出,客厅里的镜子和一些易碎的东西一瞬间也全都爆/炸了,就好像电影大片一样。
谢一被巨大的气流冲的往前一涌,“嘭!”一声砸在地上,顿时头晕眼花,他刚才在洗澡,根本没来得及穿衣服,洗澡穿衣服才奇怪,现在身上被玻璃碴子扎了好几下,疼得嘴里直嘶流,说:“这他/妈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