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来风满楼。
杨帆此刻并不知道又一场危机正悄然向他走来。
他在离家不远的酒肆买了五十多坛黄酒和果酒,雇人用车送到自己家里。
此去东京汴梁路途遥远,杨帆准备酿些美酒而后卖掉换个路上盘缠,同时也想在走之前送几坛美酒给他的几个朋友,留作纪念,毕竟此去汴京不知何时能够再回杭州了。
杨帆熟能生巧,五十多坛低度数的黄酒很快被他反复蒸馏提纯,得到了五坛高度数的白酒。
这回杨帆摸索出了一些方法,他回想着酒吧调酒师曾经说过的关于自由调酒的只言片语,他于是将不同口味的果酒取小剂量反复进行勾兑试验,最终调制勾兑出了十壶口味不同的美酒。
当然,杨帆自己调制的美酒跟后世的鸡尾酒还是没法比的,但这是一种进步,一种自我超越。
“好香啊!杨大哥,我来得是不是非常是时候?”叶筱倩轻喝一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半个月来,她已经跟杨帆混熟了,知道杨帆平易近人没那么多规规矩矩,所以她在杨帆面前表现的很自由,来杨帆家就像进自己家一样轻松。
“你可真是狗鼻子!怕是在家睡觉时就闻到酒香才急忙过来的吧?”杨帆开玩笑道,他把十壶酒摆好,续道:“筱倩你来的正好!自己来挑一壶吧!”
叶筱倩一双灵动的眼眸忽眨忽眨,挨个闻了闻每个酒壶后,分别指了指,故意卖萌道:“这个!这个!这个!我全都要!”
杨帆无语,竖起一根手指,道:“只能选一壶!”
“我的!我的!统统都是我的!”叶筱倩娇喝一声,一把搂住所有的酒壶,如护着小鸡的母鸡,生怕被杨帆抢了似的。
杨帆苦笑道:“我说,筱倩你是酒鬼托生的吗?见到酒就跟土匪似的!”
“你尽管嘲笑我吧!我无所谓!反正你欠我三坛美酒,这十壶酒就当你还债了!”叶筱倩娇哼一声,任由杨帆挖苦,不为所动,依旧护着所有的酒壶。
杨帆直翻白眼,无奈笑道:“真是被你打败了!罢了,你都拿去吧!交友不慎啊!”
“当真?”叶筱倩顿时高兴的笑道:“我就知道杨大哥不是小气之人,不会跟小妹计较这些的!”
杨帆哑然失笑,酒他可以再酿,自是不予叶筱倩计较。叶筱倩如此喜欢杨帆所酿的美酒,对于杨帆而言,这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杨帆将他准备去汴京的事情告诉给叶筱倩,叶筱倩也跟着去,不过杨帆拒绝了。此去汴京前途未卜,叶筱倩毕竟还是女儿身,她父亲也不会允许女儿远行的。
叶筱倩有些失望,不过男儿志在四方,她自然是要支持的。
“对了!杨大哥,家父说他很欣赏你想见见你,请你到我家做客!正好杨大哥你即将远行,小妹这些日子天天在你这白吃白喝,便为你做顿好吃的就当提前为你送行如何?”
“令尊是大宋四大名捕,我倒是也想见见他!”
杨帆点头同意,择日不如撞日,叶筱倩于是带杨帆去她家,走前不忘将十壶美酒一起打包。
二人一路说笑,直奔叶家,途中杨帆问了一下关于叶筱倩父亲叶睿的喜好和忌讳,做到心中有数。
不多时,二人来到城东叶府。
这是一座两进两出的宅院,远不及苏府的恢弘气派,但却很别致,院内遍种梅花。
四月的杭州正是梅花开放之时,风催吹过来,梅花飘舞,芳香四溢。
叶睿年在四十许,方脸浓眉,一副大高个。
叶筱倩带着杨帆进来时,叶睿正在院中习武。
他使得一把金背砍山刀,刀式凌厉而霸道,每一刀劈下似巨浪拍石。跟叶筱倩所练的刀法相似,但少了三分阴柔,多了七分刚猛。
杨帆深知在冷兵器时代里,会些功夫防身极为重要,更何况二十年后的大宋将陷入战乱,有功夫傍身就等于多一条命,难得看到有人使得一手凌厉刀法,他顿时看的如痴如醉。
叶筱倩本想叫住她父亲,但见杨帆表情,她顿时一笑,索性陪在他身旁一起观看。
叶睿身为大宋四大名捕之一,又岂是浪得虚名,他早已经感觉到自己女儿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一个人一起。
他故意等着女儿喊他,却迟迟未见女儿动静,不由得好奇一看,这才发现女儿正带着一个男子观他练武。
古人最忌讳未经允许偷看别人练武,尤其是叶家刀法更是小气,叶睿皱眉,有些生气,当即收刀走了过来。
叶筱倩美眸打转儿,见他父亲一脸不悦地走过来,顿时先声夺人道:“爹爹你真讨厌!女儿叫了你好几声你都装听不见!让客人等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