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偷袭,应该是指后背的这把匕首吧,莫醉仔细地看了一下,发现扎得并不是很深,但看了看颜色,应该是有毒的。
莫醉便扶住白静静,说道:“要不你坐下,我替你把匕首给拔了?”
白静静道:“不用坐,你现在就帮我拔了吧。”
莫醉点头,一手抓着白静静的肩,一手朝匕首伸去,抓住匕首紧紧握住……
“住手!”
一道剑气从天际划来,方向正是莫醉的两只手,莫醉吓了一跳,在那一声吼叫尚未落下之前,就把手缩了回来。
但速度还是慢了点,右手手背上被划了一道,伤口深可见骨,上面的血管被一根根划破,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你怎么样?”韩笙从中空落下,奔向摇摇欲坠的白静,一脸担忧地扶住,并随之把匕首给拔出,扔到地上。
白静静苍白着脸,无力地靠在韩笙怀里,很是虚弱地回道:“我没事,你别怪莫姐姐,快去看看她的手,她好像被你伤到了。”
莫醉按着自己被划伤的手,表情有些呆滞,或许没有想到来人会是韩笙,又或者更没有想到韩笙会直接一剑劈下,若不是她手缩得够快的话,很有可能划伤的不是手臂,而是两只手都被划断。
不自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险它们还在。
“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这么狠心,竟然偷袭静儿,你明知道……”韩笙一脸愤怒与悲伤,刚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静静扯了一下,这才住了口,看向白静静。
白静静摇了摇头,无力地扯着韩笙衣袖:“你别生气。”
偏偏韩笙听后更加生气,心底下更是难过,静儿她还是如此单纯善良,明明被人伤了,还替人解释,心疼道:“你不用替她说话,她从来就跟一只野猫般,高兴的时候能还能把利爪收回去,不高兴的时候能挠你满身是伤。”
白静静仍是摇头,张口想要与韩笙解释点什么,却不自觉抬手揉了揉眉心,用着极为虚弱的声音说道:“我……怎么感觉头好晕,背后的伤口好疼好疼,好像被火烧一样?奇怪,明明没伤多深。”
韩笙闻言赶紧将白静静翻过来,朝伤口那里看了过去。
这一看,韩笙更加愤怒:“莫醉,你竟敢下毒!”
话音刚落,白静静脑袋晃了晃,直接昏迷了过去。
韩笙赶紧拿出解毒丹,喂白静静吃下一颗,这才扭头瞪向莫醉,那眼底下的情绪万般复杂。
是愤怒,是憎恨,是怨怼……
莫醉惊得退后一步,连忙道:“不是我。”
韩笙愤怒:“不是你能还有谁?”
莫醉看向昏迷的白静静,心底下没来由烦躁,没好气地说道:“我遇见了邪宗之人,就是那只芦花鸡,快要打不过的时候白静静突然冒了出来,帮我把人给打跑了,之后白静静去追,回来就变成了这样。”
韩笙怒极反笑,冷冷地说道:“你说你遇见邪宗之人我信,可这把匕首分明是你的,你怎么说?难不成你想跟我说邪宗之人抢了你的匕首,再刺伤静儿,甚至还记得要抹毒?”
匕首是她的?莫醉愣住,低头朝那把匕首看去。
果然很是眼熟,跟她常用的那把很像……下意识摸了一下腰间那里,发现本来还挂在那里的匕首只剩下把鞘,匕首却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莫醉一脸懵逼,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拿了她的匕首,往上面抹了毒,然后扎在了白静静背后?莫醉是这么想的,就把这种可能性也说了说。
结果换来韩笙的冷笑:“我亲眼看到你伤了静儿,你还想狡辩?”
莫醉不想狡辩啊,可事实是:“我那是帮她把匕首拔出,不是要刺她,你得搞清楚。”
“我很清楚。”韩笙怒,阴沉着脸:“刚若不是我阻止你,恐怕这把匕首不仅仅只扎进去一寸,很有可能是刺穿静儿的心脏。”
莫醉也怒了,指着白静静,道:“我不跟你解释,等她醒来与你解释。”
韩笙薄唇紧抿,其实心底下很愿意相信莫醉说的是真的,刚真的不是在伤害白静静,而是要替白静静拔出匕首。
可事实让他如何相信?
这把匕首是她的,并且上面还淬了毒,刚的动作又那么逼真。
“那我便好好等着,倘若真是你下的手,你……”韩笙说话声戛然而止,剩下的话不知该如何说,只觉得心里头难受得很,事实上就算白静静是莫醉伤的,那又能如何,杀了莫醉吗?
不,他喜欢她,所以做不到。
韩笙死死地盯着莫醉,实在不明白莫醉为什么会这么毒,伤害如此温柔善良的白静静,难不成不会感觉内疚吗?
莫醉现在的感觉就跟哔了狗似的,刚她经历了谋杀,身上全是大大小小各种伤口,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这个自以为与自己相爱的男人,却如同没有看到一般,眼里只有那个只是背后受了一点点伤的白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