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姐儿眨了眨会勾魂一样的眼睛,发出一串轻笑,“这位大人,你可不行。奴家只稀罕王捕快治灾的手段,其他人啊,怕救不了奴家。您说是不是呀,王捕快?”
王川又翻个白眼,笑说道:“姐姐你可是说错了。久旱之灾,其实我一个小小捕快能治理得了的?须得工部大能施以重器,铸定海神针以定之,才能解决。”
韩姐儿跟着笑道:“王捕快才是说错了。当奴家柳巷出来,就真什么也不懂吗?戏文里都说了,那定海神针,可是治涝的。奴家遇的是旱灾,又不像王捕快家里那个,已近遇了洪涝,怎敢用定海神针来治?”说时不觉语气幽幽,似有怨气淡淡涌出,“王捕快真个是好坏的人儿,当真不怜惜旧情,要害死奴家吗?”
王川无语道:“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饶舌了?定海神针旱涝皆治,涝以为堵,旱以为疏,这种行了吧?”
韩姐儿又是一串轻笑,媚眼又又飞王川,说道:“王捕快说话真是有趣极了,连那些文人骚客都比不来。王捕快既然这么说,奴家也不与您争了。奴家且自等着,看王捕快何时来找奴家,好好用那定海神针给奴家治治灾。”
说罢了话,带着一串荡人心魂的笑声远去。
那下属两眼发直,随着韩姐儿的身子走出老远,还一直收不回来。
王川气息道:“回神!回神!人都走了,你还看个什么鬼?不急着回去巴结重案组大佬了?”
那下属这才回了神来,恍惚了好一阵。而后他想着王川的话,又一阵纠结,才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咬牙,道:“不去了!不去了!”
王川已然看出了自己临时找来的这位好下属的尿性,心知肚明他不会是如此轻易就改变了想法的,静等他继续说话。
果然,那下属酝酿了一会儿,就道:“只是……只是……川哥,兄弟实在眼馋川哥随随便便就把青龙河两岸姐儿勾搭上手的手段,尤其韩姐儿这等,吸溜——,请川哥教我。”
“看你这点志气!”
这还不如滚去巴结重案组大佬呢!丢人!
王川恨铁不成钢,桌子下面一脚踹在下属身上。那下属往后一仰,整个人连着凳子倒了下去。
酒馆周遭人都把眼睛看过来,那下属从地上爬起,环视四周,仰怒叫一嗓子:“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众人都被他吓到,纷纷缩回投去。
那下属丝毫不嫌丢丑,搬起板凳重新坐下,凑过来谄笑道:“川哥,快与我说说呗。”
王川恨不得端起桌上盘子糊在那下属脸上。今天真是流年不利,早上与大郎,中午是同僚,这会儿又是这样的下属。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你今晚悄悄跟着大郎看一看学一学。我今早都已经把法子告诉大郎了。你跟着他偷学,能学到几分是你的悟性。”
王川说完,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喝了一杯酒,就和那下属说了一声“我先走了”,起身当先离开。留下那下属一个人,瞧着恍恍惚惚上错酒菜正被另一桌客人训斥的酒馆大郎,稀里糊涂迷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