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这时面带笑容,他脸上亦『露』出自得的神情。虽然他以前一直属秦桧一派,但却看出赵琢难成大气,而改投赵眘亦是不可取,官场中最忌背叛之人。[]惊宋459
所以他索『性』决定自成一党。反正秦桧已经六十多岁了,活不了多久了。秦熺的本事差他老子十万八千里,根本不能继承其衣钵。如果自己拉拢原来秦党之人,以及一些中立派和清流。将来接替相位未尝没有可能。自己只需看官家脸『色』行事即可,官家如今还四十不到,当皇帝的时间还长着呢。
张浚一听,立刻便躬身行礼道:“官家,岳云乃是为了救其父才出此下策,实是孝心可嘉。眼下我大宋面临辽金两国压力,岳将军乃是栋梁之材,希望官家能对他网开一面,容他戴罪立功吧!”
秦桧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眼下赵琢失势,他亦受到牵连,正有些焦虑。岳家父子和他一向不对路,且又猜出赵构想斩草除根,当然是与张浚唱对台戏了。
他立刻便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岳云狼子野心,其志不小,在台湾时就已将该地经营成了他的独立王国,刘光世将军赴任之后,即被其手下架空。如果说他今日攻大理寺劫狱是救父心切,那前些时日攻舟山又如何解释呢?”
张浚顿时语塞,心想如果不是你鼓动官家先去进攻台湾,岳云怎么可能会进攻舟山呢?但此话说出来却是对赵构大为不敬,是以只好闭口不言。
“万爱卿,你意下如何?”赵构和颜悦『色』地向万俟卨问道。
秦桧顿生警惕,这可是官家第一次主动问起万俟卨,以前象这种主动问大臣的时候,十次有八次都是问自己。
万俟卨却是毫不理会秦桧的目光,出列作了一辑道:“官家,微臣以为,岳家飞不听朝廷号令,擅自出战,导致对金战败,理当绞死。而岳云暗藏狼子野心,攻击朝廷水师,前往大理寺劫狱,也是罪大恶极,当斩首示众。但眼下如若将其父子处死,只怕台湾和舟山的岳家水师会立其子为幼主,为祸沿海,甚至转投他国……”
他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所以,微臣建议,可令岳云写一封亲笔信,令其妻李雨柔率属下部将来降,由朝廷派王师接管舟山和台湾后,再将岳飞和岳云问斩!”
赵构听后却是有些奇道:“万爱卿,岳云明知必死,如何肯写亲笔信让其妻子及部将来降朝廷呢?”
万俟卨『露』出阴霾的笑容道:“官家不必担心。那岳云也是一个重情之人。眼下我们不但抓住了他,还抓住了他两位妻子巩月漓和杨月。如果由官家作出保证,不伤他妻儿『性』命,他定可同意。”
万俟卨后半截话没说,但在场的众臣都听出来了,言外之意是,如果岳云不同意写信,就将巩月漓和杨月一并处斩。
赵构听闻之后,龙颜大悦道:“万大人真乃国之栋梁也!如此妙计,堪称一绝!”
说罢,他正容道:“传朕旨意,将岳云夫『妇』押上殿来!”
没过多久,六名大内侍卫便押着岳云和巩月漓、杨月走上殿来。众臣一眼望去,只见三人身上都有多处伤痕,显是经历了激烈搏杀。现全身都被牛筋捆缚,脚上还戴有沉重的脚铐。走起路来都有些艰难。
张浚顿时『露』出关切的神『色』,张大了口。但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出声。
赵构哈哈一笑道:“岳云,你前些时日不是如此张狂吗?现在还不是逃不出朕的手掌!眼下你如果肯按朕的要求做一件事,朕还可以饶你妻儿一命!”
岳云听他只提自己妻儿,而不提自己和岳飞,便知赵构绝不会放过自己父子。他沉声道:“赵构,你有屁就放!我岳云纵使丢了这条命,也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大胆岳云!竟敢直呼陛下名讳!”秦桧一脸怒『色』道。
“哼!秦桧老贼,你道我不知道你是金国兀术派来的『奸』细吗?今趟我去金国,已经打听清楚了!只可惜当时你才南逃回来时,韩元帅在楚州没能一刀杀了你!以至养『奸』为患!”岳云冷哼道。反正他自知必死,死前不妨离间一下秦桧和赵构。而且他说的也并非完全不是事实。
秦桧脸『色』顿变,暗忖这岳云咋会知道这事,难道金国方真的有高官不小心说出去了。
赵构眼中也闪过一丝疑虑,但他随即便明白过来,岳云所说,就算是真的,眼下也决不能信。他现在还有不少事务要倚仗秦桧处理。[]惊宋459
于是,他一拍龙椅把手,厉声道:“岳云,休得血口喷人!你道朕会信吗?眼下你若想保你两位妻子的命,就乖乖写一封信,让你台湾和舟山的部属归顺朝廷。朕可赦免你妻儿之罪。如若不然,休怪朕心狠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