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原心中一惊,他一眼望去,发现敌人不过三千左右,只及自己的一半,方稍稍安心。
不过,他却见敌军阵前除了盾牌兵和长枪兵外,许多士兵拿着一根铜管,此外,地上还有一尊尊生铁铸造的粗大黑『色』铁管。
伍原心中疑『惑』,不知道这又是什么古怪玩意。
他犹豫了片刻,便下令队伍以鱼鳞阵队形冲锋,并在前排布置了大批长弓手。争取在进入『射』程后,以弓箭对『射』和近战冲锋摧跨敌人。
伍原虽然知道自己情报有误,这台北附近的敌军哪才只有三千人,但他却深知这些敌军皆是没有经历过血战的新兵,其战斗力不比自己的士兵强。在己方两倍于敌的情形下,他有足够的自信击败面前的三千台湾军。
“弟兄们给我上!敌人只有我们一半的人数,只要击败他们,我们便可回到船上了!待我们从船上搬下弹『射』器后,便能破城,届时,我允许你们无军纪三日!”伍原煽动道。
这些朝廷军士兵一听可以纵容他们抢掠三日,顿时一下子被激发起了士气。他们嚎叫着,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同打了鸡血一般重新振作了精神。
待士气都振奋起来后,伍原将佩刀向前一指,大喝一声:“冲锋!”
在他的命令下,朝廷军士兵顿时如『潮』水一般向前面的台湾军方阵冲了过去。
他们排成了密集的冲锋阵型,最前面是盾牌兵以抵挡敌人可能『射』过来的箭矢。中间的是弓箭手,以便和敌军对『射』。而在两翼则是重步兵,以防侧翼突然出现的敌人。
应该说这个阵型还是相当不错的,可见伍原还是有些真材实学的。
三百丈!
伍原挥舞着佩刀大叫着猛力向前冲去,他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后。明哲保身是他的一贯处事原则。能不冲在前面,他会尽量不冲在前面。他一向认为,将官就应该是在相当安全的地方指挥的,而不是冲到前面去当尖刀兵的。
七千余人向前狂奔的气势还是很宏伟的。走在盾牌手后的朝廷军弓箭手们这时已纷纷将背后的长弓和箭矢取了出来……
现在离前面的台湾军方阵已经越来越近了,走在最前面的朝廷军士兵已经能模模糊糊看见对面那些持着铜管的台湾军步兵正神『色』紧张地望着他们这些冲过来的朝廷军士兵。
两百丈![]惊宋444
那副将望了一下己方的弓箭手,见他们亦是微微有些紧张。
“要走到七十丈内才是长弓手的『射』程。”副将暗忖道。
只不过,这时他发现敌军在第一排的士兵却拿着火把上前,然后点着了放在地上的那些粗大铁管上的引信。
“噗哧”一声响,只见那引信一下子就吐出了火星,直向铁管内燃去。
“这是怎么回事?”那副将有些疑『惑』,不过这也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后的想法。
“轰!轰!轰!”隆隆的炮声响起,台湾军阵前的火炮炮口吐出了一团又一团的火光。
瞬时间,在朝廷军的密集人群中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惨叫声,火光和浓烟弥漫了天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鲜血染红了地面。
朝廷军士兵没有想到那黑『色』的大铁管中也能喷火,造成当初城头上扔下的瓦罐炸弹相同效果。他们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向后退去。
“不能后退!那些铁管要半天才能喷一次火,而且貌似只能打到远处,大家都冲上去,只要靠近了就是我们的天下了!”伍原不愧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很快就看出了这火炮的缺陷。
那些朝廷军士兵听到主将的声音,方慢慢镇定下来。他们这时已经没有队形了,只能散『乱』着向台湾军的方阵冲去。但这样一来,竟然因祸得福,因为人群分散了,没有当初那样密集,反而减少了伤亡。
不过,当他们冲到一百丈距离时,却听见一阵如同鞭炮炸响的声音。而且如撒豆子般响个不停。
对面站立的敌军步兵,正将手中的细长黑『色』铜管对准了他们,而且管口已经冒出了一阵阵青烟……
还活着的朝廷军士兵很快便发现,敌军手中的黑『色』细长铁管每响一声,己方这边就会倒下去一个人,而一检查尸体,很快就发现他们身体上有一个大血洞。或出现在胸前,或出现在头上。
这莫明其妙的死亡方式,让他们心中更是恐惧不已。众朝廷军士兵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脚步,并开始慢慢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