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拉起秦熺想转身离去。
“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吗?”张力伸开双臂,拦住他们道:“琢殿下要走,我们自是不敢阻拦,但秦公子不是说如果比武输了,就从岳兄跨下钻过去吗?莫非说过的话要赖帐吗?”
秦熺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极为难看。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怎么敢真的从岳云跨下钻过去,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但要矢口否认,那却也会丢尽了脸面,人人都会说他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不过就在这时,那山本宏也却是走了过来,一脸恭敬地向秦熺鞠躬行了一礼,然后歉然道:“秦公子,在下无能,以致战败,所以这跨下之辱,自当在下来承受!”
说罢,他便要向岳云走去。
韩彦直厉声喝道:“和我岳大哥打赌的是秦熺,又不是你这倭人,哪用你来钻胯下?”
他其实对这武艺高强的倭人还有些好感,感觉此人战败之后竟然主动站出来承担责任,比那秦熺要有担当多了。
山本宏也却是又鞠躬了一下后说道:“眼下在下正为秦公子效力,未能取胜,导致秦公子脸上无光,已是在下的罪过,因此,这要从跨下钻过去的赌注,自当我来履行……”
张力和韩彦直还待再和他争辩时,岳云已经走了过来,他望向秦熺,目光如矩。
秦熺立刻将头偏了过去,不敢和他正面对视。[]惊宋256
岳云见罢微微一笑,对秦熺说道:“秦公子,这场赌局你可是输了,但如要我放弃钻跨下那个赌注也行。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秦熺一听大喜,如果岳云主动放弃,那就于他的颜面无损了。
“你们不得再来无端纠缠李姑娘和黄姑娘,不得再对她们强迫威『逼』,或者死缠烂打!”岳云冷然道。
“这……”秦熺一听,顿时犹豫了起来。那黄秀丽倒还罢了,虽然是临安城四大花魁之一,受众多名士官绅追捧,但自己却还无所谓,只要拿钱,哪里找不到女人?但李雨柔可是自己真的想娶回家的,就这样放弃了岂不遗憾终身?
这时,那赵琢连忙帮腔道:“岳云,如若是李雨柔自己愿意和伯阳交往,莫非也不行吗?”
岳云一听,不禁莞尔。
他冷冷一笑道:“如果李姑娘自己愿意,那在下当然不会阻止,可如果秦公子又象楚州那样死缠烂打,动手动脚,想必都会为世人不齿吧!”
“好吧!我同意了!”秦熺衡量了一下,此事答应下来,对自己来说损害并不大。反正李雨柔每次碰到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但她身份特殊,老爹秦桧又再三告械自己不能用强,甚至几次劝说自己放弃追求李雨柔。看这情形,自己想要追求成功的希望也很渺茫。
李雨柔一听,向岳云望去,俏目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感情。她犹豫了一阵,还是轻移莲步,走到岳云身边,向他道谢,并查看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一片关切之情油然浮于脸上。之前和岳云的裂痕,似乎合拢了不少。
“哼!就算我得不到这贱女人,也绝不能让岳云这小子得到,一定要想个法子,好好整治一下这对『奸』夫『淫』『妇』!”秦熺看着两人亲热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心中妒意大生。
“走吧!咱们回去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秦熺和赵琢自知留下只能被人在背后指指戳戳,于是索『性』带着随从们离开了。
那个山本宏也,也向岳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了。
这时,张力、韩彦直和吴亮都围了上来,一脸欣喜地拉着岳云道:“走!咱们接着去把酒喝完!黄姑娘好不容易才夺回来,可得好好听听她弹奏的歌曲啊!”
岳云暗暗叫苦,他原本还想找个僻静地方向李雨柔道歉的呢。但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却又不好说出口。
李雨柔看到他一脸难『色』,便嫣然一笑道:“岳公子,你陪你的朋友们去饮酒吧,我还要看一下清风楼的帐目。这次可真的谢谢你了,救下了我清风楼的黄姑娘!”
岳云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能望着她熟悉而又窈窕的身影从自己身边缓缓离开。他这时心头升起一股恋恋不舍的情绪。
虽然巩月漓是自己名义上的老婆,对自己也着实死心塌地。但说到底,穿越来此之后,李雨柔才是自己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初恋往往都是映象最深最纯真的。而他们相识的时候,又处于危机之中,一起经历了被海盗劫持的事,可谓是共过患难了。自己真能放下她吗?岳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走出清风楼,秦熺方仰天长叹道:“没想到岳云的武功竟如此高强,连山本宏也这打遍临安无敌手的日本武士也不是对手。我失算了啊!”
赵琢心有不甘地说道:“伯阳,莫非我们就这样算了吗?这次他让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我们岂能忍气吞声?”
秦熺一脸不耐烦地道:“那你想如何?岳云的老子岳飞现在已经实同藩镇,官家也顾忌他几分,如果派人袭杀他。才出了这档子事,任谁也会猜到是我们做的。届时,追究起来,你我也跑不掉,你别忘了,你那弟弟赵眘就等你犯错呢。”
一提到赵眘,赵琢神『色』顿变。这个便宜弟弟和自己一样,都为太祖赵匡胤不同枝的后人,因官家赵构的幼子赵旉早死,又无生育能力,故只能从太祖后裔中寻找合适人选继承皇位。而他们两人则从诸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双双被官家收为养子。不出意外,未来的大宋皇帝就将从他们两人中产生。
虽然这位便宜弟弟岁数小自己三岁,但为人处事十分得体,且足智多谋,颇有进取之心,多次表达想北伐中原的愿望,甚得朝中清流喜爱,可谓自己的劲敌。
因他一力主战,故官家对他不喜,不过却也觉得他是个可造之材。故皇储之位一直悬而未决。两人之间表面上相敬如宾,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但事实上都在暗中拉帮结派,为自己当上皇储造势。如果自己出了什么毗漏,岂不正好成为赵眘攻击自己的把柄?
于是,他急忙说道:“伯阳,如若就此罢休,传扬出去,岂不让人以为我们怕了岳云?要知道,岳云的老子岳飞,可是极力支持赵眘当皇储的,四年前还专门为此向父皇上奏请立过。如果我们一味退缩,不免让那些观望中的大臣对我大为失望。”
当上皇储对于赵琢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不由得他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