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悦这才放过他们,在他们临走之际,还笑的十分诡异的奉送一句话,“以后再敢让来这里,我就让神仙让你们笑一辈子,痒一辈子,记住了!”
二人忙点头哈腰,“记住了,记住了!”他们一溜烟的跑走了。
回春堂的大夫给姚红姑诊治了下,又扎了几针,姚红姑这才悠然的醒转,却是痛哭倒在张悦的怀里,张悦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只是急气攻心罢了,我开个方子调养下,没什么大事。”
梨童看着那张断绝来往的保证书,满眼都是小星星,开心雀跃的递到娘亲的面前,“娘,你看看,只要他们不来折腾我们家,我们跟着悦娘婶婶好好干活,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
姚红姑歪过头去,却是不看那张纸。张悦何尝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在那传统的道义精神里,她是认为这样的行为是极端不孝的,她今天也是被逼急了,要不是张悦非要推她一把,她估计不会闹到这份上。
“红姑,你这样子,行不行啊,要不我明天给你放一天假?”张悦试探的问道。
姚红姑立即摇头,“我没关系的,你别担心,今天谢谢你了,你店里事情多,你快回去吧。阿童,送送你婶子。”
梨童欢快异常的答应一声,牵着张悦的手将她送到门口。
张悦蹲下来,替梨童把衣服牵牵整齐,心里有些担心的看着屋里,总觉得姚红姑的态度有些不对劲。
“叭唧”梨童主动靠过来,用软嫩的小嘴在张悦的脸上亲了口,“悦娘谢谢你,从我会记事起,他们就常来欺负娘,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们不是和他们亲戚就好了,今天终于如愿了,我太高兴了。”
张悦愁眉紧锁,摸着梨童的头,“我看你娘好像并不高兴,是不是我做错了?”
“悦娘,你没错,错的是我娘,你放心,我会好好开导她的。”
张悦叹了口气,看着梨童蹦蹦跳跳的回屋了,没想到姚红姑经历那么多世事了,还不如一个八岁的孩子看的通透。
张悦回家店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事儿,简单的和李严氏说了遍,然后就一边打水洗骨头一边问婆婆。
李严氏摇头道,“悦娘啊,你还是没看透红姑的心事啊,今天这事儿,办的是好是坏,还是两说啊。”
张悦停下手里的活,有些不赞同的看着李严氏,“娘,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红姑一直被她的后娘欺负,难道我帮着她,还帮坏了不成?”
“这事儿啊说不清楚,如果红姑能想通,那就是好事儿,如果她不想不通,还真就成了坏事了。”
张悦就不明白了,被人家欺负成那样,好不容易能斩断那层关系,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要是她都要去串鞭炮来放了。
“你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你和曾氏他们没啥关系,你试想下,如果曾氏是你的爹娘,你舍得吗?你下得去手吗?”
张悦沉默了片刻道,“我承认,我是不能做到身在其中,但是那又不是她亲娘,只是养母而已,而且听那话意思,她亲娘都是那老女人害死的哪。这样的人形同杀母仇人,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
“同人不同命啊,红姑要是真想摆脱,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可曾听她说过一句娘家人的坏话?”李严氏说完这句话后,又叹了口气,“或许因为你不是我们这儿的人,所以你没办法理解她的想法呀。毕竟是生养了她这么多年的亲人,怎么能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的呢?再退一步说了,你只想着帮她以后少些麻烦,可有为她的名声考虑过,一个女人如果连娘家都断了,那这个女人会被人传成什么样儿啊?”
“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难道她还会少块肉不成?”张悦实在是想不明白,或许李严氏说的对,她是现代人,没办法理解古代女人这逆来顺受的想法。
“你不懂啊,你不懂。我现在就盼着红姑是个明事理的,要不然恐怕现在已经怨上你了。”
李严氏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张悦也慢慢明白过来,有些事真的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
“悦娘啊,如果这次红姑能过得了这坎,那她这个人以后就值得你帮,如果她过不了,你以后就不用太在她身上花心思了。倒是梨童那个孩子,是个不错的,你可以好好的教教的,兴许……兴许以后有用场……”这是李严氏总结的话。
到底是什么用场,她没说,张悦也没问,她还要炖出明天用的骨头汤来呢,哪里有那个洪都时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