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身子,在狗头铡上庄重的贴上了一张T恤男送给我的上等灵符,然后又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贴了一张由朱砂写成的中等灵符。
大约过了半分钟,狗头铡上凝结的白霜慢慢融化成了水,看到这一幕我暗暗松了口气。
狗头铡再凶,也只是一件阴物,朱砂最能驱除阴气,何况有五张灵符保驾护航!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发现连包公祠里的黑雾都慢慢散开了。
我当下回过头,示意张小爱和秦萌萌可以进来了。
两人刚才站在祠堂外面,虽然没有感受到那股足以杀人的阴气,但也亲眼看到了铡刀上凝结的冰霜,自然有些害怕。
“这样就没事了吗?”张小爱心有余悸的问道。
我轻轻摇了摇头:“这办法只能压住一时,却压不了一世!”
秦萌萌跪在包公像的脚下,极为虔诚的砰砰磕头,哭成泪人。
包公祠中遍布着她的哭声,忽然间,门外毫无来由的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树叶哗哗直响。仿佛是哥哥秦卫国在天之灵的回应,又仿佛是包公对这位贞烈女子的肯定。
我和张小爱静静的站在一旁,每个人的心中都复杂无比。
就在这时,张小爱的手机响了起来,罗洋向她汇报了下各方面的情况。
一切都如我所料:死在稻田中的光头壮汉正是刺头的父亲毕天雷,他被关了十年大牢,好不容易提前释放回家,买了好多礼物兴匆匆的看儿子,却不想见到的是一具尸体,连脑袋都被砍了下来。于是这位父亲,就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计划!
刁老大匕首上的血迹,小巷中垃圾桶上的握痕都证实,是毕天雷生前留下的。
黑龙毙命的小宾馆外墙上,也发现了的毕天雷指纹,所以,这两件案子均被证实就是他干的。
沿着公路搜索的警察们在路边的杂草丛中发现了一辆被撞坏的摩托车,车边还有一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塑料袋,那里边有一颗人头,人头正是刁老大的。另外还有些烧纸,牛肉之类的祭品,很显然,他正想去火葬场祭奠儿子。
拉着钢板的大卡车也被截获,车上的两个司机承认了罪行。
罗洋现在正带着大批特警向秦家屯赶来,逮捕秦萌萌。
“你打算怎么办?”我扭头问张小爱。
她明白我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清江市这一个月内接连发生了七起断头案。其中两起的凶手毕天雷已经死于交通意外,但另外四起的凶手却依旧逍遥法外,那便是弱不禁风的秦萌萌。
可是,真就这么把她抓回去吗?
张小爱颤抖的拔出手枪,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看?”
我望着正气凛然的包公像,长叹了一口气道:“那几个小孩当街杀人之后,非但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反而变本加厉的去当社会流氓,如果不铡了他们,这个世界上还有法律可言吗?”
“《未成年人保护法》可以饶得了他们,但狗头铡饶不了他们!秦萌萌替兄报仇,虽然杀害了四条人命,但却为天下人出了一口恶气,所以今天就算你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会……放她走!”
张小爱听了我的话,抬起头来长望了包公像一眼,又看了看那个跪在地上大哭不止的瘦弱身影,最终狠狠地咬了咬嘴唇:“那你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