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惊讶的问,你怎么跑美国去了?是院里组织你们出国考察吗?
他难过的答道:“我已经离开那家医院了,现在在美国的ACTCM做中医研究。”
听了这个结果,我不禁有些哑然。
他也半天没说话。
静了好久,我突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沉啜泣的声音。
“张大师……我让您失望了。”他痛哭道:“我真的不是卖国贼,我是实在被他们的白眼逼的走投无路,才选择了离开。”
“我也想报答你的恩情,我也想发扬中医,但现在国内真的不认中医啊!他们嘲笑我,蔑视我,侮辱我,把五千年的祖国医学贬低的一文不值。”
“但我到了国外以后,却看到了另一幅光景!我看到了日本人现在都在用我们的中医汉方,韩国人已经把针灸纳入了医学必修课,美国人更是对中医充满了尊敬,我一到那里,他们就为我开办了诊所,一个个前来就诊的病人更是排起了长龙,纷纷为我鼓掌,惊叹这是来自china的伟大医学!再告诉你一个笑话,在美国中医是可以单独行医的,我甚至被聘请为ACTCM的教授……”
“是那些外国人傻,还是我们错了?”
他说,母亲已经去世了,他在中国也没有了什么挂念,这可能是他打向大洋彼岸的最后一通电话了。
生他养他的祖国大地,已经不再接纳他,为了能让孙思邈的精神发扬下去,为了让中医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选择做一个‘卖国贼’,让中医在美国生根发芽。
最后,他的嗓子哭哑了,几乎是呐喊着跟我说了一声:“张大师,再见了!”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这一声再见,不仅仅是对我说的,还有那片曾经辉煌了五千年的故土。
那一晚,我约李麻子去外面的大排档喝酒,一边喝一边红着眼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心情极差的问李麻子,为什么我们生活的越来越好,国家越来越强大,却把民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我们抛弃自己的母语,让孩子从小去背英文单词。
我们抛弃自己的汉服,换上了西装和晚裙。
我们抛弃自己的节日,去过外国的圣诞。
我们踩死自己的古乐,屈辱的跪在韩国歌手面前像狗一样摇着尾巴。
对了,还有中医……
我掰着手指去质问李麻子,中医真的不好吗?真的落后了吗?
那为什么日本把汉方视为瑰宝,美国崛起了一座座中医学校,韩国一天到晚想要申请中医的文化遗产,连游泳冠军弗尔普斯都是拔火罐的爱好者?
李麻子玩了一会儿手机,才答道:张家小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不知道有些人跪久了,就站不起来了吗?睁大眼睛看看你同胞写的书。
说完他把刚刚在微博翻到的电子书摆在我面前----《拍砖中医》第一章:《本草纲目》就是本笑话大全。
我沉默的放下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