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王市长,我赶回古董店想好好的洗个热水澡,结果刚刚打开热水器,电话就响了起来。
这是谁啊?也太不会挑时候了。
我没理会继续洗着,可电话却一直没停,一遍又一遍的吵的我心烦气躁。
靠!到底是谁啊,至于这么催吗?
我有些气恨的抓条毛巾走了出来,拿起电话一看,竟然是T恤男打来的。
认识他这么时间了,他几乎从不主动联系我,更是从没有如此急迫过,难道是出大事了?
我接起了电话,那头就传来了T恤男稍显焦急的声音:“你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吧?”
“嗯,刚刚搞定。”
“那你能来香港帮我个忙吗?”我话还没说完,T恤男就匆匆问道。
自从我接手爷爷的古董店,干起阴物商人的职业,T恤男无数次和我出生入死,连连救过我的命,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向我开口求助,我又怎能拒绝?
而且从他刚才的语气来看,他这次遇到的麻烦肯定还不小,以他的能力根本对付不了,这才想到我。
“没问题。”我痛快的答道:“我马上就去订机票!”
说完我放下了电话,澡也顾不上洗,匆匆找了几件衣服,又提起了斩鬼神双刀和一些可能要用到的东西,急忙忙的赶往飞机场。
双刀不能带上飞机,我在路上接连打了几个电话,这才托朋友以古代工艺品的名义帮我运了过去。
T恤男似乎生怕我迷路,所以早早的派了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子在海港接我。
花衬衫开着快艇,带着我在水道之中乘风破浪,最后停在了尖沙咀的一条大河前。
尖沙咀是香港著名的水上城市,这里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不是汽车,而是轮船。我听说过去的香港是不产香料的,所以只能从东莞一带进口香木,每天都有一船一船的香木贩运到尖沙咀,这才让尖沙咀这个破落的地方慢慢兴旺了起来。
“先森,初一道长就在那边等你。”花衬衫指了指前方,用一副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道。
我抬头一看,果然T恤男背着长剑蹲在河边,好像正在思考着什么。
夕阳照在他那张清秀的脸上,显得完美绝伦。
我跳下快艇,大步上了岸。
“九麟,以你的见识,这是什么东西造的孽?”我还没走近,T恤男突然头也不回的问道。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他的脚下摆着一堆千疮百孔的蓝衣服,其中有牛仔裤,有碎花衫,有白纱裙,还有两个孩童的运动鞋。
所有的衣服都被撕扯的破破烂烂,而且全都沾满了粘稠的鲜血,场景极为触目惊心!一股刺鼻的腥味朝着四处漫延开来,引得一群苍蝇嗡嗡嗡的上下盘旋。
看来情况的确有些棘手!我收起了笑脸,蹲在T恤男身边仔细看了看。
发现所有衣服上的破洞都参差不齐,甚至不少断口处的丝线被长长的扯了出来,显然不是刀斧之类的利器造成的。
而且,这些衣服上都沾着不少污泥,还掺杂着不少的水草和砂子,应是来自河底。
“是水鬼?”我有些疑惑的问道。
“没那么简单……”T恤男冷冷的站起来,远远望着河面,身躯笔挺的好像一棵白杨树。
“还记得你来香港寻找人骨项链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尖沙咀水怪吗?那次这条河上,仅仅一个星期就失踪了四五个渔民,那些渔民都是在打渔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只剩下了一艘空船。而且第二天河面都会漂出他们带血的衣服鞋袜。所有的衣服全都破碎不堪,却根本找不到半点尸体,就和现在你看到的一模一样。”
“当时重案组沿着河水打捞了七八天,追了十几英里,愣是一点线索都没发现。后来就连重案组的警员也连续失踪了三个人,第二天浮出水面的只剩下血淋淋的警服!”
“警队觉得这事有些邪门,所以就请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