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皱眉道:“难道她的儿子不孝?”
小莲悲哀的低声说:“不是他儿子江涛不孝,而是他孙女江晓丽不孝。听居委会的人说,他孙女是个爱攀比的大学生,爱慕虚荣,嫌贫爱富。江涛没文化,就在工地上打工,省吃俭用赚来的钱,都给他女儿给糟蹋了,连给苗奶奶请个护工的钱都没有,苗奶奶只有一个人在屋子里,孤苦伶仃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宁阳听得纳闷:“那江涛不给他女儿钱不就是了,还有她孙女不会来看她吗?”
小莲叹气道:“听居委会的说,他儿子的性格羸弱,又对女儿像个宝贝似的,从小就要什么给什么?就养成了现在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连奶奶的死活都不管了。还有,表哥,你知道吗……”
说着,小莲哽咽得都有些说不出话了,眼泪也流了下来,宁阳不知道她得到了怎样的消息,竟然都落泪了,小莲不是一个容易落泪感情用事的人,性子其实挺坚强的,但都落泪了,那肯定这家人的情况,非常让人心疼。
宁阳忙摸着小莲的脑袋,轻声安慰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像你家里的情况一样,若不是你出了事,李村长会焕然醒悟吗?为村民着想吗?所以啊,每个家庭都有自己的难处,咱们看见了,可以同情他,安慰他,但其实我们做的很有限。小莲啊,也许江家的情况很苦,但我们作为外人又能做得了多少,所以,小莲啊,不要那么感伤?咱们做应该做的就够了!”
小莲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触动很大,还是想到江家的痛苦局面,竟趴在他的怀中,抽泣的说道:“你知道吗?表哥,苗奶奶的孙女就在乐江医学院中,这就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那江晓丽竟然不会来看她奶奶,居委会的人还说,那江晓丽就是个不肖子孙,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喜欢勾引男人,却对她奶奶厌恶得很,恨不得她死了的讨厌,一个月都不回来一两回,没把苗奶奶当成奶奶看,完全是个外人啊。表哥,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的人啊?她可是自己的奶奶,纵然万般不是,现在都得了老年痴呆,忘记了很多事,再大的恩怨,也该消了吧。这么近,都不愿意回来照顾,还待着学院之中,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啊?”
宁阳听得也有些咬牙,这江晓丽确实做得很不对,甚至说是该死,但他觉得最大的罪过,还是江晓丽的父亲‘江涛’,爷爷就跟自己说过,人的性格,与父母教育有关,从小的教育,基本上就定格了一个人的性格,江晓丽如此爱慕虚荣,嫌贫爱富的性格,都是他老子造成的,但从小莲的话中,却知道江晓丽的母亲似乎死了,也就是说江晓丽是个单亲家庭,这个家也就是江涛一个人撑着,乐江县的生活水平虽然低,但工资不高,江涛若想要撑起这个家,就必须去外地打工,也就没时间照顾他母亲,也对女儿缺少教育。
最后,宁阳都不知道这些过错该归结谁?若是有钱,江家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肯定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但这个社会不是每个都是富人,就像自己家里,若爸爸真失业了,待在家里,坐吃山空,到时候,自己这个家的结局恐怕跟江家差不多,各种矛盾都凸显了出来,最终,宁阳还是叹息一声,各家有各家的难处,他们这些外人看可以,解决?这是国家的事。他自己还是解决自己的事吧,就避开这些话题,跟小莲聊了些轻松话题,等到她擦干眼泪,心情有些不错之后,就让她进入睡觉。
次日,宁阳从床上做起来,感觉肩胛骨还有些疼,微微活动了几下,比昨天好了很多,看到土狗黑狼趴在床上,就有些恼怒地骂了一声,让他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