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味道，就像是记忆中妈妈的味道。

殷君致俊脸上像是覆着一层厚冰，没有一点儿表情，跟往日的面无表情相比，更添了几分寒意，就算是隔着视频，都让人感觉得到那森森的寒意。

深邃的眼眸里，看似平静，底下却涌动着暗涌，如同一个高速旋转却几斤静止的漩涡，让人不敢与之对峙，仿佛只要一眼，就会神魂俱散。

即使殷君燮觉得如今的自己，已经不在是昔年年幼无能为力的自己，已经强大到足以跟他抗衡，此时也不免生出几分惧意来。

心里不免感叹了一分，殷君致不愧是他们这一代人中最出色的一个，单凭这气势，同辈人中就很少人能抵挡得住了吧？

不说同辈人中，就是比他们大一辈的，只怕面对他，也要感受到那一份压力。

这还是他已经退出了部队，若是他还在部队，再发展下去，能走到什么位置，还真的是很难说的。

殷君燮暗暗深吸一口气，抵挡住那一股子压力，正要开口，殷君致已经率先发言：“她呢？”

殷君燮倒也不意外，挑挑眉：“这一开口就问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关心她呢！”

殷君致不理会他的挑衅，只道：“叫她来！”

“如果我说不呢？”

殷君致神色冷漠，根本连理都懒得理会他，抬手就要关视频。

殷君燮挑眉，他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装腔作势，殷君燮也相信他敢关闭视频。

殷君燮心里有些不爽，呵呵，这是要干什么？要给他一个下马威吗？

可他也不想想，他老婆还在他手里呢，竟然就敢这样，难道不怕他恼羞成怒，迁怒在顾悦然身上吗？

还是他真的因为，自己不会对顾悦然下手？

殷君燮转头对一旁的顾悦然说：“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一言不合就甩脸子，这像是为你着想的样子吗？这样的男人，你还要吗？想想吧，现在他连一口气都不能为你忍下，又怎么可能会为你付出那么，咱们的赌约，你肯定要输的，不如你现在就认输好了，也不用浪费那个时间，浪费那个精力。”

殷君致要关的手顿住了，他平静的眼底终于泛起了波澜，心跳比先前激烈了许多，他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沉静：“悦然！”

“嗯，我在！”顾悦然原本是不在镜头前的，这会儿她也不再理会殷君燮的阻拦，出现在了镜头前，看着对面的男人，短短几天，她却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觉得心里酸酸的，眼睛很涩，感觉十分委屈，很想扑到他怀里痛哭，让他好好的安慰自己，最终却只是朝他一笑：“我很好，不用担心。”

虽然镜头那边的殷君致看着跟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但顾悦然还是感觉到了他眉宇间的一丝疲倦，还有眼底的血丝。

从自己出事到现在，又有殷老爷子的死，也不知道他心里多么难受，多么煎熬。

顾悦然忍不住红了眼睛，“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殷君致迅速的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脸上隐现怒意：“他打你了？”

顾悦然抬手摸了摸脸，其实休息了一晚上，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退了许多，还有脖子上的痕迹也是，可没想到，他仍旧细心的察觉到了。

顾悦然感觉很开心很甜蜜，他根本就不是殷君燮说的那样，对她全无关心。

虽然刚刚有一瞬间，她也有一丝心寒的感觉。

不过到底是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两人也是最亲密的人了，顾悦然觉得自己还是挺懂得他的。

殷君致这个人，其实是个极骄傲的人，但他却绝对不会是个是非不分的人。

只不过在哪标准里，他又多了几分护短。

试问这样一个人，他又怎么可能真的对她不管不顾？

双方交手，除了实力之外，最讲究的，还是心理战吧？

顾悦然虽然觉得，殷君致这样拿她的安慰去试探，心里还是点儿不爽，但是这种时候，她还是希望殷君致能够更冷静理智一些。

更何况，其中还牵涉那么多，其实顾悦然对于他是否会为了自己放弃李洁茹，并不抱太大的希望的。

现在他还这样关心自己，顾悦然心里就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苦涩，没想到自己到底也还是变得这样卑微了。

“我——”顾悦然刚开口，殷君致已经盛怒出声：“殷君燮，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做出绑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也就罢了，如今连女人你都打！你还是男人吗？你的良心和骄傲都喂狗了吗？你就算是心中记恨我们，你也只管冲着我来就是了，竟然拿个无辜的女人出气，你真是长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