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紧锁在瑾色身上,眸底氤氲着怎样的风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看着包贝尔的手搭在瑾色的肩膀上,他恨不得拿出一把刀直接砍断那只碍眼的手臂。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硬生生的压下想要上前拥抱瑾色的冲动,任由瑾色离开他的视线,越走越远,而他只能这样的无力看着她,却不敢伸出手。
包贝尔跟随瑾色一起离开的时候,总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但是回眸的时候却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许是错觉吧,将这种想法撇开,他拉开车门让瑾色坐进车里。
看到他们车子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容非衍心中的希望也跟着他们远去的步伐一点一点的破碎掉。
“老板,我们可以走了。”一旁的凌九出声道。
容非衍没有反应。
凌九又叫了一声,发现容非衍还是没有反应。
他上前拍了一下容非衍的肩膀,却发现容非衍高大的身体直接倒在自己身上:“老板,老板?”
团团直接被送入医院的急诊室,经过医生检查才知道原来团团患上了急性阑尾炎,幸亏就诊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即将可能出现的后果,瑾色捂着嘴,蹲在地上不敢出声。
如果再晚一点,再晚一点,这个世界上就剩她孤零零一个人,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翌日,靳安彤跟宫遇见还有宫诚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瑾色斜靠在包贝尔的身上睡着了。
看到她过来,包贝尔手指放在嘴上嘘了一下,小声的说:“她刚刚睡着。”
靳安彤点点头,拉着宫遇见的手往病房走去。
推开病房的门,靳安彤一行人走过去看团团。
团团小小的脸因为刚刚手术过的原因泛着一抹苍白,给人的感觉心疼不已。
靳安彤忍不住掉下眼泪,宫遇见听到身边传来的哭泣声,握住她的手,轻声的说:“一切都好了,没事了。”
“人家难过为什么不让人家哭?”靳安彤哽咽不住的说:“团团这么小一点就遭受这么多磨难,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他,为什么不将他的磨难分给我一点?”
宫遇见抱着靳安彤,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的说:“没事了,没事了。”
“我不要你的安慰。”靳安彤泪眼婆娑的说:“我宁愿自己代替他受罪,也不要他躺在这里。”
“妈咪,团团哥哥醒了。”宫诚诚看到团团睁开眼睛,快速的朝他面前跑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团团转了转眼珠子,眸光聚焦在一起,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
他虚弱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说:“诚诚,你逃出来了。”
宫诚诚顿时委屈的憋着嘴说:“都是你啦,人家现在不想吃鸡腿了。”
一听他说鸡腿,靳安彤就淡定不下来了。
抬手使劲的揉了揉宫诚诚的脑袋,她说:“等你团子哥哥好了,想吃多少鸡腿包在我身上。”
宫诚诚委屈的憋着嘴说:“我不要吃鸡腿,我要团团哥哥快点好起来。”
团团扭头看一圈,没有发现瑾色,问:“我妈妈呢?”
“你妈她——”靳安彤话音未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声音:“团团醒了?”
她正在做梦中,忽然听到团团叫自己,猛然睁开眼睛,站起来拔腿朝病房里面冲去。
包贝尔正享受着瑾色带来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随即抖动一下被压酸了的身体,站起身朝病房里走去。
瑾色冲到病床前,抓住团团的手问:“团团,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肚子还疼吗?要喝水吗?”
看到瑾色的那一刹,团团嘴角绽放出一抹清冽笑容,他说:“妈妈,我看到爸爸了。”
别说瑾色,就连病房里其他人都愣在那里。
瑾色握紧团团的小手说:“团团,你看错了,爸爸不在这里。”
团团摇头,固执的说:“妈妈,我就是看到爸爸了,是他救我出来的。”
瑾色鼻子一酸,想说什么科室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抬手揉了揉团团的脑袋瓜子说:“好,妈妈问你,你在哪看到他的?”明知道不可能,但是问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内心底竟然产生一抹难以抑制的希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