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沛闻言,沉默不语:“……”丫头,你还可以再拆一下你老子的台!
“下次再和你说。”对于沈向新做的败胃口的事儿,许莹然也不想在提及,她夹了一块沈楚楚最喜欢羊排放在她的碗里。
羊排是做的红烧闷煲。萝卜炖出清汤后,将事先炸好的羊排倒进煲中小火闷至收汁。出锅后,羊排中既有油炸后的酥脆,又有萝卜的清甜。夹起时那暗红的色泽更是诱惑非常。
这虽然是一块小小的羊排,但对于吃货来说,这却是一个世界。因此,沈楚楚安静的闭了嘴。
沈沛和许莹然打的哑谜,除了他两人外,在座的其他人其实也没听明白,只是她们没有像沈楚楚那般问出口而已。
“沛儿啊,也不知道你二叔过得怎么样。”尽管不明白,但这也不妨碍沈老夫人在这大团圆的日子想起沈向新。
沈沛无动于衷的盯着一盘剁椒拌木耳,仿佛没有听到沈老夫人的嘀咕。
往年沈家的年夜饭沈向新虽然不参与,但却常常在饭点之前掐着时间来要钱。
因此,有了这些不愉快的经历,沈家没有一个人接过沈老夫人的话茬。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饭桌顿时冷淡了下来。
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破坏气氛。
许莹然在桌子下拉着沈楚楚。
沈楚楚不解的望向许莹然,却见许莹然一直盯着窗户看。
昨天她们做的各种各样的窗花已经贴在了窗户上,沈楚楚一眼望见小巧可爱的兔子。
“爹,你快看,那只兔子是我和娘一起剪的,我们剪得可好了。”沈楚楚指着沈沛左手边的窗户大声说道。
“哦,楚楚竟然还会剪这些东西,那爹爹可要好好看看。”沈沛侧过头,真的认真打量起每一个样式的花纸。
“这些全是你们剪得吗?”沈沛这着窗户上满满的一片问道。
其实,沈沛早就注意到了那满窗贴着的红纸,但他没想到这些竟然出自自家人之手。
沈楚楚被沈沛吃惊的声音鼓舞,咧嘴笑答道:“当然,祖母教我们的,许妹妹和娘都剪了不少。”
祖母……
难道他娘终于不再只记得沈向新的好,开始看到他们这家人的用心了吗?
沈沛不可思议的望向沈老夫人,眸中带了点点泪花,像是春日里隐忍不下的毛毛细雨。
沈老夫人瞧见沈沛心绪难明的目光,也没明白其中的意思,她还以为这是沈沛知道了,他二叔干那些荒唐事只是被外人“迷惑”。
一时之间,沈老夫人欢喜异常,皱纹满布的脸铺满笑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更何况奇葩要是能被改造,那就不叫奇葩了。
沈老夫人的笑容来得太过突然,太过猥琐,许莹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沈老夫人突然长叹一口气,眉宇纠结成一股绳,“沛儿,今年你二叔都没有到我们家来要钱,他莫不是除了什么事儿,要不,你给他送些过去?”
沈老夫人此话一出,寿康院大厅顿时万籁俱静,除了沈楚楚嚼肉的声音。
“咳咳……”
反应慢了半拍沈楚楚,此时终于想到沈老夫人话中的意思,口中没来得及咽下的食物当即自己就滚了下去。
“小心点,又没人和你抢。”许莹然猛拍沈楚楚的后背,直到真的咽了下去,才敢停手。
“娘,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二叔偷盗的可是莹然带来的私产!要是莹然报官,那些钱财足够他砍十次头!”沈沛冲着沈老夫人大吼道。
沈老夫人一愣,随即低下头,瘪了一下嘴,低声喃喃道:“这不是没报官么,再说丫头这些赔钱货,吃我们的,用我们的,拿她们一点东西怎么了?”
沈沛闻言,扶额无语。
摊上这么一个是非不分的娘,沈沛连长叹一口气的力气都没有。
“用暗、娼充当自己的女儿,这丢的可是我们沈家祖宗十八代的脸。这样的人,你还要去接济他,和他沾上关系,我们一家迟早死在他手上!难道要我们所有人给他陪葬,娘你也上了断头台,这是好事儿?”沈沛面无表情,不咸不淡的陈述。
断头台?沈老夫人瑟缩着脖子,不敢再开口。
“娘,儿子吃好了,一路奔波,儿子也累了,就先告退了。”沈沛起身,再也没看沈老夫人一眼,甩着衣袖独自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