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皇宫的秀女有十几个,除去尚有伤在身的梅婕妤和心有所属的孙采女,剩余的十个人卯足了劲儿等待皇上的宠幸,然而一连五日,皇上都只是在各宫坐坐,并不留宿,这让坐等拔头筹的女子们心里惶惶不安起来,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传出来一个消息,说是皇上不找人侍寝是等着梅婕妤的伤好。
这个消息在半日之内就席卷了皇宫上下,等季静梅知道时候,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着,绯儿和季静梅说时候声音都不敢太大,边说边拿眼睛瞟季静梅。
正在煮茶的季静梅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绯儿眼尖,瞧见主子拿杯子的手停顿了下,指骨隐隐发白,她心中更是担忧。
“本宫知道了,下去吧。”
“诺!”绯儿看了看云溪姑姑,见周姑姑对她点头,她才松口气,缓缓退到门外。
“娘娘的伤前日就已经痊愈了,为何还不肯让方太医和皇上说?”
“本宫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不召幸她们,本宫也不想去猜皇上的心思,这潭水还不够浑,浑水才好摸鱼啊。”
“娘娘的意思……”,云溪姑姑很快反应过来:“娘娘想搅浑这水,目前看来效果并不大好。”
“姑姑,先生往昔曾教导梅儿,世上的计谋多是算事,而最难的是算人心,最精湛的谋略是步步都要算准人心,包括自己的心。”季静梅将茶碗递到自己嘴边,下一秒却突然泼洒出去,“本宫从决定入宫就已经开始算计了,眼下该动一动棋子了。”
“奴婢这就去安排,只是,娘娘,您当真想好了?若是赌败了,您可就再难翻身了。”
“人生何处不是在赌?”季静梅猛地放下茶碗:“先生曾说,本宫最擅长的就是揣摩人心,所以,本宫不会失败,本宫也绝不允许自己失败!”
“娘娘,人心变幻莫测,皇上更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万一……”
“再心思深沉,他也是个男人。”季静梅娇笑道:“自打被恭王爷戏弄后,旁人只道本宫跟随先生学的是诗词歌赋,岂知本宫学的最多的却是如何读懂男人。”
“既然您已经决定了,奴婢自当陪伴您左右,不论荣辱。”周云溪想想自己主子这些年的商海沉浮,咬牙应道。
在季静梅点头后,周云溪退到了房门外,她招手唤来几个宫女,小声吩咐了几句,宫女们仔细听了,应声去办事。
于是,处理完政务的李泽乾在御花园门口就和白衣飘飘的阮宝林遇上了,在花丛中翩然起舞的阮宝林仿佛一只蝴蝶,丝带飘飘,带动一旁的花树,扑簌簌掉下一地的粉色花朵,随风舞动,落在美人头上、肩上、衣衫上。
“这舞……”,如此美景,李泽乾停下了脚步,却是皱着眉:“朕怎的记得这是梅儿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