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被高琪拉着不放,只能是跟着去看看,大家沉默跟着元木走向西侧房,西屋是个书房,面积不算小,装饰得古香古色,迎面而来那么一股子书香气息,元木老爷子进了门之后,其余的都在门口等待,腾出地方,原木神情凝重,脚下不停,径直走到东南角落书架,蹲下用手指量了量,一指地面:“这里!拿铁锤铁钎来。”
就有门下弟子去拿东西,在场的人里,数元中堂和王小虎年纪小,不能让老爷子挖坑掘土的,两人接过铁钎铁锹,照着元木的吩咐,先是砸开了地板,顺着向下挖,挖了半米左右,铛!一声脆响,挖到了个金属的东西。
拨开泥土,见是一个老旧的密码保险箱,合力之下将保险箱挖了出来,不大的保险型已经是锈迹斑斑,不知道在土里埋了多少个年头,跟个铁疙瘩似的,要是没有密码,只能是抬出去用切割机切开,元木老爷子围着保险箱转了一圈,右手手指互点,然后蹲下扭动密码锁,片刻的功夫,耳听得咔!一声轻微脆响,保险箱打开了。
保险箱里静静躺着一个大红的锦盒,上面贴着黄符,元木小心取出锦盒,轻轻用手抚摸了一下,随即揭开封着的黄符,轻轻掀开锦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已经秃了毛的毛笔。
笔跟普通的狼毫大小相差无几,笔头已秃,笔杆是用硬木做成,已被抚摸出浆,看上去油亮油亮的,隐约看到两个篆字,查察,最为奇特的是笔头尖端有一段整齐而透明红色的锋颖,似玉非玉,血一样的鲜红颜色,毛笔静静的躺在锦盒中,却从笔身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威严。
在场的都是身怀奇术之人。感觉比常人敏锐上太多,都感觉到了毛笔散发出来的与众不同的气势,王小虎感觉尤为强烈,感觉眼前这支毛笔能够看透他的内心,知道他的一切,这是一种很莫名的感觉,却又真实存在。
笔不是普通的毛笔,一看就是上了年代的,是珍奇的古董,可再珍奇贵重也不过是一支毛笔。就算价值连城。也不值得一个幻术师连杀三人。为何那个叫夜色的幻术师却一定要得手?大家都瞧着锦盒里的毛笔,脑子里打转,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忽地有人幽幽叹息一声道:“我就知道赵兵死的不甘心,必定留有后手。果然如此。”说话的是水鬼赵老爷子的儿子赵南,他一直垂首低眉的跟在元木老爷子身边,进屋后跟大家一样站在门口,是一个存在感不强的人,不强到了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就连李琳描述出赵老爷子的死,赵南都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情绪,大家以为有元木主事他不敢造次,此时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心中都是一动,朝他看去。
赵南上前一步,在走动的过程中,忽然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二十多岁妩媚妖娆的男人。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他的变化不可谓不诡异,但在众人的眼睛中,偏偏感觉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瞬间的变化是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男子脸上带着笑容,仿佛君临天下的帝王,在跟自己忠心的臣子说话,所有人竟然震慑在他的气势中。
男子正是李琳描述的那个幻术师,夜色,元木第一个认出了他,指着他道:“你……”
“没错,是我,是我杀的水鬼赵兵,因为他隐藏了一件不属于他的东西,现在可以把它交给我了。”夜色朝着元木伸出手,谁都没有想到,夜色在杀了赵老爷子之后,竟然一直隐藏在赵家,而且幻化成赵南的模样。
难道所有人都是瞎子吗?如果不是,那这个人的幻术到底有多厉害?
“贼子,欺人太甚了!”天府门一位老者忍不住伸手朝夜色拍去,老人是天府门中主事人之一,几十年修行土行之术,十分的厉害,这一掌去势如闪电,偏偏厚重的吓人,但手指还没碰到夜色的衣裳,忽地眼前一花,前面站着的,那里是什么夜色,而是手捧锦盒的元木。
就在他眼花的一瞬间,在场所有的人眼前都是一花,眼前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手捧锦盒的元木老爷子,相貌,身形,体态,就连震惊的怒容,俱都是一模一样,除了自己的相貌看不见,每一个都是元木,那个是真,那个又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