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不是一个轻易就做出承诺的人,更不是一个轻易做决定的人,一旦做出了承诺,决定,就会一往直前,振兴灵宝派,与柳生麻衣的三年之约,都像是两座大山压在他身上,王小虎想做的更好,就要学的更多,会的更多,所以他的心理压力一直都很大,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请教高琪的原因。
高琪明显被他问的有些烦了,大步向前,王小虎还有问题要问,但高琪既然这么说了,也不好意思纠缠不清,跟着她快步急行,走出去一百多米,高琪突然停下脚步,口中碎碎的念叨得更快,王小虎不知道她为何停下了脚步,抬头顺着高琪的目光看去,就见右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两个人在烧纸,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领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对面漂浮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正扭头看向高琪,朝她鞠了个躬,像是让她等自己一下,然后转过头去,不舍的看着眼前两个人。
很明显这是祖孙三代,老头是有点舍不得自己家的孩子,高琪也不催促,嘴里仍是咒语声不断,却是停了下来,静静等待,那男子看见高琪和王小虎,觉得两个人怪模怪样的,忍不住多瞧了两眼,高琪也不理他,站在那等,男人烧了会黄纸,突然感觉尿急,就让小孩子给他爷爷烧纸,别断了火,急匆匆跑了。
那孩子见父亲走了,从书包里拿出几张考试卷子,一边烧,一边嘟囔:“爷爷啊,你岁数大了,在那边多做做题对脑子好,还能开发智力,要是有不会做的啊。你就把我们班老师带走,让她教你……”
孩子嘟囔的声音很小,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听到他的话。他爷爷咧嘴笑了笑,想伸手摸自己的孙子,手还没有碰到,却悬在空中,王小虎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息,然后高琪咒语声骤然就大了起来,老头依依不舍的收回手。朝着两人飘了过来。
高琪也是叹息一声道:“这一世亲情也就到这里了,从此就是幽冥两途了,但又有几个人能真的看破?”
走出小区,高琪专门挑偏僻的地方快行。走了差不多有半个多小时,来到一个废弃的工厂,此处荒凉没有半点人影,拐过两栋残破的厂房,到了一片空地。两边是两个满是铁锈的篮球架子,一看就是早些年场子里面供工人活动的篮球场。
高琪带着王小虎进到早就荒废的厂区办公室,找到一张破旧的木头桌子搬出来,从她带来的包里取出许多东西,先是给桌子上面铺了一层黄布。摆了一对蜡烛……做了个简易的法坛,更扯的是,她还从包里掏出一个孔明灯,就是那种学生们没事许愿,十五块钱一个的那玩意。
“行了,我要做法了,你给我护法。”高琪取出道袍披在身上。
“咋个护法?”王小虎懵懵的问。
“护法就是在旁边看着,只要没人来捣乱就行了,你以为咋护?拿把刀站在这?”
王小虎哑口无言,高琪又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洗了洗手,漱了漱口,举着那盏引魂灯,先迈左脚走到坛前,取香三支在南面的蜡烛上点燃,然后右手拿香左手每个手指的顶节压在右手相对一指的指甲上,朝东方三礼,再用左手将一根插在中间,一根插在离中间香一厘米处,最后一根插在距中间那根的南面一厘米处。接着,退后一步,朝坛三跪九叩。
王小虎清楚的看到那些好兄弟跟在高琪后面,跟着她三跪九拜,一瞬间天地仿佛都肃穆了起来,场面跟黑社会拜香堂似的,令王小虎大开眼界,高琪神情无比肃穆,嘴里依旧是念念叨叨的,语速很快:“救苦天尊,遍满十方界。常以威神力,救拔诸众生。得离于迷途,众生不知觉。如盲见日月,我本太无中,拔离无边际,庆云开生门。祥烟塞死户,初发玄元始,以通祥感机,救一切罪,度一切厄。渺渺超仙源,荡荡自然清,皆成大道力,以伏诸魔精,空中何灼灼……”
诵经之声肃穆庄严,十分好听,王小虎身心竟然有一种超脱的感觉,高琪走到法坛前, 拿起一张精致的黄纸,又拿出一支毛笔,吸气,静心,闭目,嘴中念念有词,这一次她念的太快,王小虎一句都没听明白。
做好这一切,突然下笔,笔走龙蛇,快速的在那张精致的黄纸上画了一道符,然后才松了口气,高琪将那张画好的黄符合在手掌心捏了几个诀,然后朝那盏孔明灯,叱了一声:“去!”
黄符去如闪电,嗖的钻进那瘪着的孔明灯里,就见孔明灯慢慢的膨胀起来,膨胀到跟普通孔明灯差不多的时候,王小虎却能看见孔明灯竟然还在膨胀,这种感觉很奇怪,孔明灯明明就那么大,但它的影子,或者说气体也行,反正就是朦朦胧胧的仍然是孔明灯形状的东西还在不断膨胀,最后膨胀到热气球一般大小才渐渐平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