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樽重重撞在了演武广场上的一根用来演练“梅花阵”的金属梅花桩上,直接将梅花桩给撞得扭曲变形,根部断裂!
所有人惊呆,用见鬼的眼神看向维持着出拳姿势的许博!
许博疯了!
这样的念头,同时出现在几乎所有人的脑海中。
“刘樽!”
“老三!”
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四名太子党成员这时候都脸色大变,惊呼着掠到了刘樽的身旁。
只见刘樽满嘴是血,右边脸庞以飞快的速度肿了起来,闭着眼睛怎么叫都叫不醒。
毫无疑问,许博这无比凶狠的一拳,直接将他打得脑震荡昏迷了。
“许博,看来你真的脑子不清楚了啊!”一名太子党眼神阴戾地笑起来。
长时间混在一起,这些太子党早有默契,除了一个人照看刘樽没有动作,其余三人同时眼神狠厉地朝着许博冲了过去。
这三个人,两个是基础八段,一个基础九段,冲向许博的过程中三人身形变换,摆正方位,正是阵法基础课所教授的“三才阵”,以三人围攻许博一人,简直就是稳胜!
许博在挥出拳头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深吸口气正要豁出去大战一场,忽然眼角视野之中虚影一闪。
随即,砰砰砰三声拳拳到肉的声音,三名冲向许博的太子党几乎不分先后飞了出去。
再一定睛,许博这才发现,前方两公尺有一个人背对着自己,双手自然垂落,衣袂不动分毫,仿佛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班铭!
瞳孔猛地缩了缩,许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太快了!这完全不是基础八段武者该有的速度,完美地解释了什么叫做“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班铭真正的对手,果然已经是地境修为的层次了吗?
就是这个看上去并不健壮但却沉稳如山的背影,让许博的眼神坚定了下来。
人生是一场赌博,许博决定彻底相信自己的莫名感觉——能够凭着基础八段的修为、以剑术打败林墨的人,绝不会那么容易就倒下去,哪怕对手是太子党乃至百里量道!
更何况,开弓没有回头箭,在挥出那一拳之后,现在的他,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认准班铭到底!
直到多年之后,许博都无比庆幸这一日的决定。
“班铭!你完了,你完了你知道么!”一名太子党捂着胸口爬起来,眼神惊惧又怨毒地叫了起来,面庞显得莫名狰狞:“得罪了太子党,你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要以为打败了林墨就了不起,我们太子党老大百里量道才是第一军院第一高手!”
“太子党?”班铭微微皱眉,他还真不知道第一军院中居然有这种东西,百里量道的名字他倒是听过,却没想到居然会跟这太子党扯上关系。
他侧头问许博道:“他们都叫什么名字?”
许博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毫无犹豫就道:“梁元章,李庆元,冯海华,米苍明以及刘樽!老大,刘樽刚刚想要调戏嫂子!”
班铭转头看了夕梦研一眼。
“看我干什么?都是他乱说的,我才不是你的那什么……”夕梦研俏脸微红,脸色闪过一丝不自然。
班铭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我是想问你,他有没有做出什么无礼的举动。”
刚刚在通电话的时候,他就隐约听到了刘樽的声音,似乎是在纠缠夕梦研,这才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刚好就听到刘樽说“我就站在你面前,可是你敢打我吗”这样的话。
班铭虽然没有看见全过程,但冷眼旁观,就将事情猜出个大概,心中腹诽猪婆说自己最近旺桃花,她自己还不是一样?先是许博,再是有恋脚癖的董涛,现在又冒出一个刘樽。
腹诽之余,班铭很有些恼怒,见许博脸色变幻犹犹豫豫,这才说出了那句话,倒没想到许博真的会出拳,对后者的印象因此有些改观了。
见夕梦研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受到过分的骚扰,班铭心中怒气稍减,随即冷冷地扫了依旧昏迷着的刘樽一眼,没有理会梁元章等几人的叫嚣,目光一动,看向了正在走过来的一人。
这人正是阵法基础课的授课老师。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打架斗殴吗?”这名老师摆出威严说道。
“黄老师!所有人都看到了,许博偷袭殴打刘樽至昏迷,班铭也毫无缘由偷袭了我们三个!”
“不错,我们要求验伤!希望黄老师你能够上报学校,严惩班铭和许博这种无故殴打同学的害群之马!”
“对,不能姑息!”
几名太子党你一言我一语,听得这名姓黄的老师很是为难。
虽然出手的是班铭和许博,然而只要是明眼人,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子党的恶名,就算是许多第一军院的老师也要忌惮三分。
第一军院的福利待遇很好,很多老师为了保住饭碗,对于太子党的种种恶行,只要不闹得太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黄老师或许就和稀泥地混过去了,可班铭不是一般人,是今年新生之中最为亮眼的一匹黑马,尤其是近几日,因为打败了林墨,坐上了英杰榜第五椅子,风头彻底盖过新生代表于锦荣。
这样的新生,前途无量,假以时日未必不是第二个百里量道,甚至会比百里量道更加出色也不一定。
这样的人物,放在任何学校,都是保护还来不及,哪有主动残害的道理?就算想要残害,学校的领导层也好,董事会也好,不会所有人都选择坐视。
太子党虽然有太子两个字,但这些人终究不是第一军院真正的太子,就算是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黄老师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说道:“我刚刚也有看到大部分,我所看到的是,刘樽让许博打他,于是许博就打了他一拳……至于你们说,班铭偷袭你们,那也是你们三人意图围殴许博在先,班铭出手解救在后,真要追究,那也要先追究你们的责任。”
扑哧!
看热闹的学生中,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一些人看向梁元章等人的眼神带上了讥讽。
太子党在第一军院横行惯了,这一次似乎终于是踢到了铁板,连老师都不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选择站到了班铭的这边。
而黄老师替许博开脱的理由也挺有意思的,什么叫“刘樽让许博打他,于是许博就打了他一拳”?
可想而知,今天的事情一旦传扬开去,刘樽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可惜刘樽已经昏迷,不然真想看看他会是什么精彩表情?
见老师居然都站在了班铭那边,梁元章等人吃惊的同时更是气得不行,不过,哪怕他们是太子党,也不敢对老师怎么样,于是将所有的仇恨都叠加在了班铭和许博的身上。
“好,你们很好!不过你们等着,这件事情不算完!”
放下这句狠话,梁元章等人带着仍在昏迷的刘樽灰溜溜地离去了。
“场地破坏的损失,我来赔偿。”班铭看了一眼已经断开的金属柱,对黄老师说道。
刚刚从宁阀赚了一百亿,他也就不吝啬这点小钱了。
黄老师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即结束了巡视,飘飞起来,离地三公尺的样子,拍拍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开始继续讲授未完的课程。
很快,班铭就开始感慨第一军院财大气粗以及背景深厚,因为黄老师直接就调动了十几尊机械人,让机械人在半空中以战阵对抗,临阵演变,然后详细拆解每个时刻每一种演变方式的原因。
些他自己的理解和研究,其中最让班铭有兴趣的,是黄老师将古代时候的易经八卦奇门遁甲和战阵联系起来。
言语之中黄老师颇为感慨古人智慧之深,早已经在这方面走在了现代人的前面,随即遗憾奇门遁甲诸多奥秘早已失传,否则战阵之学绝不止于如今这种程度。
“所谓奇门遁甲,其实也是阵法的一种演变,不过在封神时代,这种东西只是小道,就算是最厉害的奇门遁甲,也仅是粗略涉及到空间层面而已。”精神世界中,鬼叔对于黄老师对奇门遁甲的推崇颇有不屑。
不过,班铭并不这样看,他对鬼叔说道:“你能不能教教我这方面的知识?”
“你想学?求我啊?”鬼叔摆起了姿态,咧嘴笑道。
“我求你了。”班铭毫不犹豫地道。
“……没意思。”鬼叔很失望,找不到一点成就感。
“我觉得挺有意思。”班铭心中浅浅一笑,道:“阵法实在是很有意思的一种东西,一直以来我都是借助太极图来推演各种阵法,从别处拿来的终究比不上自己拥有的,我想从基础开始学起,一点点积累,也许有一日,我不用太极图推演,就能自己改进甚至创造出适用于这个时代的阵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