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兰嬷嬷真是不由的心惊。
德妃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太阳穴,无力道:“去给本宫那些凝神静气的药吧,真是头痛死了。”
兰嬷嬷起身顺手在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晶莹剔透的药瓶。
德妃倒出一粒,喝了口水便咽了下去。
兰嬷嬷轻声道:“主子,您别太忧心了。这两个小阿哥出生身子便健康的很,也没听说过有啥病痛。想来只要注意点儿,不会有事儿的。”
提起这个,德妃也不由得几分诧异。要知道这宫里夭折的孩子多了去了。
怎么偏偏这淑贵妃运气竟是如此之好,小阿哥都这般健康。
难道,真的是上天庇佑。
翊坤宫偏殿
“小主,不知道您听闻过巫蛊之术没有?”翠儿思及几日,总觉着主子遭遇这般劫难,不会那么简单。
“巫蛊之术?”郭贵人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翠儿轻轻的点点头,缓缓开口:“奴婢也只是道听途说,说是这世上有一种法子可以置人于死地。那便是用纸人、草人、木偶、泥俑、铜像乃至玉人作被施术者的替身,刻写其名字或生辰八字或取得被施术者身上的一点毛发、指甲乃至衣物,作法诅咒后或埋入土中,或以针钉相刺,这样一来,被诅咒的人便会生病,或者死亡。”
听着翠儿娓娓道来,郭贵人眼底的狠戾之气逐步的蔓延开来。
紧紧的攥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只听她咬牙切齿道:“世间竟然有如此歹毒之术,真是太狠了。”
翠儿见主子真的动怒了,一时间心底也有些微微的忐忑,要知道,依着宫里的规矩是不该谈及这些鬼神之说的,若是被别人传出去,可是杀头之罪。
郭贵人皱着眉头,长长的指甲划着案桌,声音冷冽道:“你说?若是真有人背地里诅咒我,会是谁呢?”
翠儿纠结的摇了摇头,实在是,她也没有多少证据啊。
可若仔细排除一番的话,便属咸福宫偏殿的贵人钮祜禄氏更有可能了。
和自家主子同为贵人,又怀孕身孕。
可,若是她没记错的话,钮祜禄氏和主子没有什么恩怨啊,不该这么无冤无仇的诅咒主子吧?
“怎么不会?”郭贵人狠狠的瞪了翠儿一眼,“依着宫里的规矩,嫔位的数额可是有数的。如今,又逢大挑,万岁爷若是遇着属意的,直接册封为嫔也是有的。这样一来,她可不有危机感了。”
“所以,先使手段除掉一个是一个。”
说着,郭贵人又苦笑道:“谁让我是其他妃嫔眼中是宜妃娘娘的妹妹呢?这次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她们肯定想着宜妃娘娘会提我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晋升为嫔。”
这样说着,郭贵人心地对于钮祜禄氏的猜忌更甚了,几乎早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甚至,因为这样的愤恨,她生生的掰断了自己长长的指甲。
白皙的指尖瞬间鲜血蔓延。
“小主!您……您这怎么还跟自个儿过不去呢?”
翠儿急着直跺脚,赶忙找来纱布和药物为自家主子包扎。
瞧着她被生生掰断的指甲,翠儿下意识的深吸两口气:“小主,虽说现在钮祜禄氏的嫌疑最大,可到底我们手中也没有什么证据,这可如何是好呢?”
郭贵人冷哼道:“查!定要给本宫查出来!”
翠儿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细细的为她擦了擦指尖的鲜血,低声宽慰道:“小主这几日情绪起伏太大了,对肚子里的小阿哥可是不好。”
“老话说的好,动气伤身,小主还是该注意一些的。”
听着这话,郭贵人也不得不强压下心底的怒气。
看着眼前细细为她包扎的翠儿,她不由感慨道:“也亏得有你在我身边了。若不是真的对我忠心耿耿,换做其他人,势必不会劝慰我的。”
“小主这说什么呢,奴婢生来就是服侍小主的。不一心一意为着小主着想,还能有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