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夫人听到这话，心沉了下来，但面容却依旧带着笑意，望向凌老爷子。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还想着她的儿子给那些个姨娘养老费。

许是凌老夫人和凌萱的目光太过炽热，盯得凌老爷子，有些心里发慌。

“郑姨娘不管怎么说，都是老五的亲姨娘，这亲儿赡养自己的娘，还需老夫做安排？”

于莹一听这话急了，敢情凌老爷子，这是不打算出点赡养费什么的，就这样直接将姨娘扔给他们了？

“父亲，我们一房人口本身就多，那点银钱，根本就不够……”

站在门口的凌耀曦听到这，连忙截断道：“那依五婶的意思，该当如何？”

于莹和凌天云对视一眼，眼眸稍稍转了一圈，随即道：“我们五房也没什么本事，这下来的月银，能不能每个月从这里领？还有这几个孩子都大了，到时能不能从这里出嫁？这嫁妆于聘礼，府上能不能帮衬一二？”

凌萱和凌耀曦听到这，忍不住笑了。这算盘打的可真好，那这和没分家有什么区别？

“五婶是不是还想说，郑姨娘虽说是五叔的亲生姨娘，但终归是伺候祖父一场，这日后的养老，府上一年给多少银子，四季的衣裳首饰又该如何添？”

于莹刚想说，这样是最好，但在看到凌萱眼里的嘲讽后，顿时有些羞恼。

她说错了吗？给那么点家产，要他们一家怎么过？

凌老夫人这下怒了：“既然养不起那么多人，那就别养，一个个打发卖掉。”

“母亲，这怎么可以？我们五房那么多人，要是都卖掉……”

于莹那句我们谁来伺候的话，在凌老爷子和族长的目光下，怎么都说不出口。

凌萱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继续落井下石道：“我孤身在外一个人，尚且能好好养活自己，为何五叔五婶你们就不行？你们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祖父养你们这么久，也算是仁慈义尽了。难不成，还要养着你们的子子孙孙不成？”

于莹和凌天云听到这话，吐血的心都有，想要站起来大声反驳，但族长和父亲都在，他们也没那个胆子。

突然一道怯怯中带着不甘的声音道：“大堂姐与我们能一样吗？”

凌萱闻声望向那个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凌晴姑娘，待看到她看着自己愤怒的眼神后，忍不住想笑。

“堂妹这话的意思，是我嫡长房的嫡女，不能与你这庶子生的庶女相比？也是，你自幼娇生惯养，是千金大小姐一个。而我，不过是乡下来的，没见识的小村姑罢了，自然不能比。”

凌萱这话一落，在场的人，纷纷变了脸色。

凌天云一房被那句庶子庶女气的面色胀红，而凌老太爷和凌老夫人，则是听到凌萱自嘲称自己是乡下来，没见识的小村姑时，心下又急又怒。

当初凌萱为何流落在外，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没想到，区区一个庶子生的庶女，也敢这样当众嘲笑他们凌府的嫡长孙女，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果真庶子庶女什么的，最没教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