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月,谁踩着她尾巴了?”夜君清十分肯定,姚莫婉来之前必是先被人惹毛了,不然还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这个奴婢不知,不过娘娘在进这个门之前还是和颜悦色的。”汀月之意十分明显。
“是本王?本王都没下床!一定是她进门的时候被门夹到尾巴了!”夜君清如是想。汀月闻声唇角下意识抽了两下,不再开口。
离开东厢房,姚莫婉径自走进院落的梨花园内,懊恼的坐在秋千上。自己这是怎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这么容易喜形于色?是哪里出了错?
姚莫婉静静的坐在秋千上,任梨花萧索的落下来,她需要冷静,需要沉淀,需要找出问题的根源。
不知坐了多久,姚莫婉恍然,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夜君清面前如此失控,是因为在乎,不同于彼时报恩似的在乎,这种在乎潜移默化,不时何时,已经占据了她的全部。
午膳之后,姚莫婉抛开心底的烦乱和纠结踏入西厢房。只是才一进门,便被两名侍卫拦了下来。
“本宫只是想来看看小王爷。”见皇甫俊休走出来,姚莫婉淡声道。
“你们退下。”皇甫俊休示意侍卫离开,随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姚莫婉没料到皇甫俊休会这么好说话,心底倒有些庆幸。
“小王爷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虽然他们说这是正常反应,可俊休还是担心,如果可能的话,俊休希望娘娘能想些办法。”皇甫俊休的声音透着一丝哀求和期望,姚莫婉闻声止步,转尔看向皇甫俊休,“你现在不怀疑是本宫下的毒了?”
“俊休之前若说过什么冒犯娘娘的话,还请娘娘不要放在心上,既然是小王爷用命保护的人,应该不是凶手。”皇甫俊休似有深意开口。
“本宫不明白你的意思?”姚莫婉秀眉微蹙,狐疑看向皇甫俊休。
“小王爷身中剧毒一刻还不忘娘娘安危,定要俊休不将此事禀报给太子殿下,那是因为小王爷最了解太子殿下,如果知道小王爷是在关雎宫出的事,不管这件事是不是娘娘做的,太子殿下都不会善罢甘休。”皇甫俊休正色开口。
“楚漠北心疼这个弟弟是出了名的,这个本宫不怀疑。”姚莫婉微微点头,心底多少有些震撼,她不明白,楚漠信为何在生死关头还会想到自己,这样的情分,她自问没有。
姚莫婉走进内室时,皇甫俊休挥手退了伺候的宫女,这一刻,姚莫婉看清了榻上的人儿,只见楚漠信无力的躺在床上,额头覆着拭巾,面颊透紫的红,薄唇干裂,甚至渗出血迹。
“怎么会这么严重?这么烫!”姚莫婉急忙上前坐在床边的木凳上,手指抚过楚漠信发烫的面颊,倏的又抽了回来。在感觉到楚漠信面颊的热度时,姚莫婉的心似被人狠揪一下。
“娘娘……”
“一个拭巾怎么够!再让人多拿几条来!还有,把水换了!”皇甫俊休才欲开口便被姚莫婉打断,看着姚莫婉眼中透着的焦急,皇甫俊休暗自舒了口气,旋即命宫女依着姚莫婉的吩咐行事,自己则悄然退了下去。
如果不是楚漠信昨夜呓语要找姚莫婉,皇甫俊休也不会让姚莫婉踏进西厢房,只是如今,凡是能让楚漠信稍稍好受一点的事,皇甫俊休都乐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