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深知这是荀夫人的套路,可得到了荀夫人的认同,陈凯之的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一路给客人敬酒,到了后面,荀家的下人把他领到了后园,女眷们都在这,陈凯之上前,诸女眷们便都道:“新姑爷来了,新姑爷来了。”
陈凯之面色如常,也没有表现出什么羞愧之心,谦谦有礼地朝他们点头微礼,才举杯道:“家岳寿日,有劳诸位,学生一杯水酒,聊表敬意。”
说罢,直接喝干了,这才起身告辞。
那杨氏便在女客之中,真是无地自容。
陈凯之一旋身,预备要走,那杨氏却是突然唤他:“陈姑爷。”
陈凯之回眸,含笑道:“不知杨婶婶有何事见教吗?”
这杨氏先是羞愧,后来却开始不安起来,她想到陈凯之那可怕的人脉,顿时觉得陈凯之深不可测起来,自己方才各种讥讽,却不知对方有没有记在心上,假若当真记恨,却又不知会不会引来什么祸端。
所以入席之后,她一直心不在焉,满心思的忧心忡忡,现在终于有了一次接触陈凯之的机会,即便是当着众女眷的面,她也不在乎了,忙强笑道:“老身方才若有冒昧的地方,还望……”
陈凯之只笑了笑,看她焦虑不安的样子,心里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呵呵……”
只笑了一声,旋身而去。
呵呵的意思,等于是没有给她回答,既可能是报复,也可能是一笑而过,陈凯之就是想让她猜,让她一宿一宿地睡不着觉,寝食难安,对付这种女人最好的办法,便是如此。
一通待客下来,陈凯之还算精神,天色却已晚了,送完了宾客,荀夫人留下陈凯之,看了他一眼,便笑盈盈地道:“今日有劳了你,很辛苦吧。”
陈凯之道:“不辛苦。”
“嗯。”荀夫人很觉得满意,瞥了一眼怂包的丈夫,顿时觉得这女婿比自己丈夫要顺眼得多了,便笑了笑道:“明日让你恩师来一趟,可好?”
这便是讯号,没事让自己恩师来做什么?当然是继续提亲的,接下来,陈凯之就可以置身之外了,父母之命嘛,恩师和荀夫人拍板做主就是。
陈凯之谦和地作揖道:“学生明白了。”
一点就透啊,荀夫人又满意地笑了。
陈凯之几乎可以看到一个娇滴滴的新娘子很快便要到自己的碗里来了。
…………
金陵这边变得祥和起来,而京中,却依旧充斥着肃杀的气氛,京中各部,如今都已经忙碌开了,便连官吏的沐休假期也都一概取消。
提到这个,便有人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要怪就只怪那些横行金陵的盐贩啊,正因金陵出了那样大的事,京师自然也就变得防禁森严起来。
太后只明诏要严加防范,可到了几个宰辅那里,便成了杜绝一切隐患,命令抵达了六部,又成了不可有丝毫松懈。
如此这般,现在各部和各卫,满城的搜捕,盐贩没有抓着几个,倒是各种市井泼皮抓得刑部、大理寺、明镜卫、五城兵马司的大狱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