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一怔，回头看了眼秦荣，连忙点头笑道“是啊是啊，我孙子说想过来帮一段时间的忙，不想读书了。”说完，又走到另外一个菜篮查看菱角丝瓜，点头说道“挺不错，那你这三篮子我要了；篮子放这里吧，明天你过来再拿回去。”

“张小子，好好的书不读，卖菜可是很苦的，现在大热天而已，等天气冷了，估计你连门都不想出。”菜农全然把秦荣当做了张铁的孙子，叫张铁老张，叫张铁的孙子当然是张小子了。“空心菜我就算你九十二斤一篮，菱角丝瓜要称一下。”

在这个被称为老何的手里买三篮子的菜，可想而知张铁平时也是经常光顾的；帮忙处理好，老何菜也一下子卖光了，连篮子都丢给了张铁，骑车三轮车风光的离开菜市场。

秦荣向老何摆了摆手，微笑的说道“祝您一路走好，祝你幸福…”

“喂喂喂，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是告别还是离别的车站？”张铁差点没倒地不起，冒着冷汗盯着像及了精神失常的秦荣。

老头承受能力较好而已，换做他人，可能已经打电话投诉精神病院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逃出个神经病…

秦荣缩了缩脖子，“刚才听他说那话，好像这菜是亏本卖给我们的；亏本卖了还帮我们把菜搬好，我这不是觉得…”

“孩子，你太单纯了，我告诉你，没到逼不得已，谁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张铁简直无奈，看秦荣平时也挺懂事的，没想到脑袋竟然这般天真，“这个菜，除去他应有的工钱和肥料钱等费用之外，赚了不止一半，你还感谢他？脑袋没坏吧你？”

“啊…啊？”秦荣诧异的看着张铁，显然不相信张铁说的话；可是张铁在菜市场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不信他，秦荣还信谁？“我看他好像觉得亏本似的，没想到是个奸商啊？”

张铁摆了摆手，“别在那瞎扯乎了，帮忙整理一下，等下有人来买菜了。两篮子的空心菜，你负责一篮，两块五一斤；我多拿了一把杆秤给你，有什么不懂的问我，算数慢点不要紧，别算错了。”

秦荣冷汗冒下，无奈拉着一篮子的空心菜，拉到距离张铁一米左右…这是第一次接触生意，心中不免紧张，特别是在客户催促的时候，紧张得抖手抖脚的…

菜市场最热闹的，就是早上六点到八点半，这个期间，有上班族的路过买菜，有饭店的过来买菜，也有些老人家跑步回家路过的买菜；但过了八点半，菜市场就会冷清起来，行人少。

第一次卖菜，秦荣满意的盯着老头交给他的那篮子空心菜，刚才是满满一篮子，现在仅剩下三四把；忙了几个小时，秦荣大汗淋漓，刚冷清下来，秦荣这才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反而是张铁，菱角丝瓜剩下三分之一，空心菜也还有四分之一；看了看已经没多少人，秦荣蹲到地上，看着篮子旁边挂着的一个黑色胶带，里面装着的，是他辛苦卖菜挣来的…秦荣第一次有成就的感觉，以前所花的钱，都是父母的血汗钱；而现在…心中说不出的兴奋，拿出胶带的钱，正数着零零散散的钱；仅一篮空心菜，竟然卖了两百多块…

然而，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身穿黑色短袖t恤，在秦荣对面的摊前，佯装挑菜，而那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瞄着秦荣手里的钱，眼神猥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