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一个冷颤,全身舒爽,急忙问道:“王兄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地方可以买到债券?”
王世烈抚摸了一下锃亮小分头,拿起文明棍,指着南京城外的天空说道:“皇上既然可以发行战争债券,自然可以发行铁路债券、工业债券、农业债券等等,这些债券有的利润大,有的利润小,全凭各位自愿购买!”
杨伟也下意识的摸着束发,傻笑:“那我当然愿意买利润大的了!”
“利润大,风险就大;利润小,风险就小,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可占!”王世烈拄着文明棍走出万宝楼,将十万两的债券紧紧的捂在怀里。
湖南湘乡
自从曾国藩从前线回乡以后,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一方面怕皇上怪罪,另一方面怕被人嘲笑,好在咸丰动了恻隐之心,考虑到曾国藩本位礼部侍郎,重孝道是他的本分,所以不但没有则罚曾国藩,还给曾国藩3个月的假期。
闲着无事,曾国藩在湘乡总结了这三年他办湘军的经验,他没想到作为主帅的自己离开湘军,湘军不但没有解散,反而被胡林翼办的越发红火,他的那些老部下,来信是一个比一个少,这让他很失落,仿佛自己的儿子被别人夺去似得,他总结的经验就是:他最大的失误就在于没有把自己几个兄弟拉到军中历练。
“国荃、国华、国葆,我打算让你们到军中历练,你们认为如何?”
曾国荃、曾国华、曾国葆异口同声的表示愿意,他们早有此愿,只是担心别人说大哥任人唯亲,这才闲赋在家中无所事事。
曾国藩拿出三封书信,分别交给他们三人:“国荃你到湖南找巡抚骆大人,将这封书信给他过目,他会授权你募勇四千,国华你去湖北找巡抚胡大人,他一样会给你四千乡勇管带,至于国葆你就留在湘乡募勇两千,一月之后,大家在湖北汇合!”
曾国华问道:“大哥,朝廷准许你出山了?”
曾国藩拿出一份圣旨,言道:“朝廷命我为安徽巡抚,我已经在家中料理完娘亲后事,明天就前往湖北挂帅出征。”
“大哥要打哪里?”三兄弟异口同声的询问。
“江西九江!”曾国藩补充道:“打仗不是儿戏,你们一定要小心行事!”
曾国华听说是去打九江,担忧道:“为何要打短毛,长毛已经攻占了整个四川,何不平定长毛,再打江南。”
曾国藩叹息,神色落寞:“南边传来消息,广州沦陷,两广总督叶名琛被俘,广东全境一夜之间全部易帜投降,圣上下了严令,一月之内出兵江南,直捣江宁!”
曾国荃惊道:“那不是送死,短毛兵锋犀利,上次大哥攻打九江、湖口……这再去攻打,结果还能两样?不如暂且观望一年,再做打算。”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林公说得好啊!我到现在才明白林公当时的心情,你们不必再劝了,今次湘军攻打九江,短毛不会坐视不理,一旦双发厮杀,最后就演变成为决战,不是湘军死就是伪汉亡。”曾国藩一向对这三位弟弟关爱有加,将其中利害关系分析给他们。
曾国华年轻气盛,耳边只听闻湘军打胜仗的消息,早就对湘军信任百倍,握着拳头道:“大哥放心,此番必定大胜而回,小小的九江怎能阻挡湘军精锐之师。”
曾国藩闭上眼睛,摆手道:“不多说了,咱们赶紧跟父亲告别,明天各奔东西,家里又变的冷清了。”
第二天,曾国藩几兄弟各奔东西,曾国藩先到湖南拜访了胡林翼,两人商谈良久,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曾国藩身上的锐气早已消磨殆尽,对骆秉章再无一丝芥蒂,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奉承,惹得胡林翼又惊又喜,连连称赞曾国藩气度有长进。
拜别胡林翼,曾国藩直奔湖北而去。
江西南昌
何贱苟站在南昌的城墙上感慨万千,焦都督唾涎三尺的南昌城,竟然会开城投降!可怜焦都督做梦都想独占的功劳。
“师长,你看城下来了一队兵马,似乎是南京禁卫军的人!”
何贱苟一边走下城墙一边吩咐:“快去禀报都督与军长!”
郑二毛得意的笑,当初被分在禁卫军之中他还很失落,觉得没有机会杀敌立功,没想到皇上登基,禁卫军所有有功人员加封一级,参加‘绑架皇帝’的他,就顺理成章升为营长,因为识得几个大字被上官赏识,不长时间又得了宣旨的忧差,回去又能升一级。
“圣旨到!”郑二毛在何贱苟的指引下来到都督府,学着戏台上花旦唱道。
“臣等接旨”江西省主要官员并第三军大小将领,全都躬身。
郑二毛‘咳’了一声,大声唱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曾水源开国辅运推诚,参谋军事,屡立战功,特授予一等子爵,表彰其功,望其再接再厉,朕不甚欣喜。”
曾水源压住狂躁而又激动的心情,低头双手接过圣旨,口里念道:“微臣接旨谢恩!”
郑二毛搓了搓手,对着赵烈文安慰道:“赵大人,皇上有口谕!”
见赵烈文上前几步,曾水源等人连忙后退几步。
郑二毛小声道:“此次只有战功的将领才能加封爵位,虽然赵大人功劳卓著,还是不符条件,所以这次……”
“本官明白,特使还请里面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