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池晔讽刺地笑了，“秦大小姐，一个男人若不爱你，你把心掏出来也是可笑的，在尊严完全溃败之前，你还是回去的好，你昨夜也受了伤，不如回去歇着吧。”

“千驰……”秦以姝我见犹怜地看着盛千驰，像是一个犯错的信徒，等着神的宽恕和救赎。

然而，盛千驰不再看她，而是炯炯看着莫钧询问，“她呢？”

这个她，不言而喻，谁都知道是指顾佳音。

莫钧颇有些为难地开口，“顾小姐约了陆小姐一起逛街。”

盛千驰眸底划过自嘲的神情，但看莫钧为难的表情，他也猜得出顾佳音知道他受伤了，但她却不来看他，而是约了闺蜜去逛街。

他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尊重她，依然换不来她的一丝情感，连感激都没有。

从来都孤傲不羁的男人，整个人在憔悴过后，显现出来了浓稠的失落。

秦以姝立刻见缝插针地添加自己的戏份，“千驰，顾佳音和她的妈妈一样，都很下贱，都很无情，你不要恋着她了，没好结果的。”

本来虚弱地倚在床头，对她一直都淡漠的男人，忽然像是注入了凭空飞来的能量，眸底像是海面上突然卷起的浪潮，带着他倏然坐直了身体。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甩在了秦以姝的脸上。

“啊！”

秦以姝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脸颊顿时肿了起来，头也晕得厉害。

这太出人意料，盛千驰从不打女人，他虽然不爱她，但念着她的恩情，他对她也从未有多么恶劣。

但今天，他若不是身体虚弱，这一巴掌定能打得她昏死过去。

她伏在地上，捂着脸，惊恐又胆怯地望着他。

盛千驰冷冷地睨着地上的女人，薄凉的话从俊美而薄削的唇里，一字一字清晰地吐出来，“你记住，今日你和我已经恩怨两清，别指望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怜惜你，日后在我面前就要学会夹起尾巴，否则……”

秦以姝伏在地上，颤抖得像是掉进了三九天的冰窟。

这个男人无情起来，比最致命的毒还伤人。

在她的颤抖和不甘中，男人的话再次响起，“纵使她有千般不好，那也是我盛千驰的女人，轮不到你来评论，滚！”

病房里像是凭空凝华出了无数冰晶因子，冷得让人不寒而栗，秦以姝不敢再停留，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便身外跑。

“站住！”

男人冰冷的命令迫使她本能地停下了脚步，却未曾转身，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连呼吸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

“把你的东西带走。”

秦以姝陡然睁大了眼睛，转身看着盛千驰，他说不再怜惜她，就真的一分怜惜都不再有。

她的泪水对他没有丝毫打动，她看着他平静地闭上眼睛，又倚在了床头的靠枕里。

万分难堪，但她不得不承受，走回去捡起地上的保温桶，仓皇地离开了病房。

……

秦以姝走后，池晔忍不住调侃，“你还真是冰冷无情。”

盛千驰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打开眼帘，斜睨着池晔，对于他昨夜自作主张，他还余愠未消。

池晔耸耸肩，“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吗？”

盛千驰没有说话，是的，他应该感谢池晔，否则他还看不清自己的心。

他突然想起，昨夜他离开之前，恼怒地将她甩下床，好像她的额头撞在了桌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