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血色,惨白的脸色,紧皱的眉……难掩的痛苦。
封弈穿着无菌衣站在手术室内,看着手术台上的人,眸色沉沉。
谢聿伸手拉拉封弈,两人轻步走出,手术室门关上,封弈摘下口罩,“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人是被救护车送来的,接诊的医生之前见过小兔,就去告诉我了,我才知道。然后我就给席二打电话,结果他电话关机。给商城打电话,是秘书接的说人正在开会不方便接。最后翻了翻通讯录发现除了你的,跟小兔比较近的也没存谁的了。她现在这个情况,身边总是有个人才好。所以……”
“身上的伤到什么程度?”
“身上几处灼伤,胳膊上那一处有些严重,还有多处擦伤。不过,最严重的是腹部,被利器刺穿。现在只希望没伤到内脏。”
封弈凝眉,脸色不是太好。
谢聿:“席二呢?他去哪儿了?”
“他去B城了,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应该在飞机上。”封弈看着谢聿,“小兔问你找少川了吗?”
“找了!她被送来时,问我知不知道少川在哪儿?我说不清楚,他让我找席少川,让我看他好不好。然后……”谢聿望着封弈,眼里染上一丝不解,“然后又说,她的情况,要我一定不要告诉席二。”
不让告诉席少川,是不想他担心吗?可是,这体贴是不是太过了点儿?还有,商小兔说这话时,眼中的情绪……该怎么说呢?
封弈:“为什么不让告诉少川?”
“我不知道。就是小兔当时看起来……看起来好像挺伤心的。”
应该是伤心吧!反正,那眼神厚重的让人看了都觉涩涩的。
封弈听了,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
“请问是封弈先生吗?”
手术室打开,护士走出来,走到封弈跟前。
“我是。”
“里面那位伤者让我出来问一下席少川现在好不好?另外还有句话让我转达给你”
封弈听了,“她醒了?”
“嗯。是局部麻醉,所以伤着现在意识是清醒的。所以,她让我带话给你,让你不要告诉席少川,商家也先不要说,等一会儿她出来有事要跟你说。”
封弈听了,往手术室望了望,“麻烦你告诉她,我会按她说的做,让她安心手术,我在外面等她出来。还有,告诉她,席少川人在B城,他很好。”
“好。”
护士走进去。
席少川在哪里?
席少川现在好不好?
这问题,商小兔手术前问了一次,手术中又问了一次。让人自然猜想,有谁跟小兔说席少川出事了吗?让她这么放心不下?所以,她这次受伤……
滴答滴,滴答滴……
手机响起,封弈拿起看一眼,眼帘微动,而后按下接听键,“喂,少川!”
【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是看你安全达到了没。”
【嗯,已经到了。】说完,问,【小兔现在跟你在一起吗?】
封弈看了看手术室,顿了顿,开口,“在一起。”
【让她接下电话。】
“她刚回家换衣服了,我在小区楼下等她,等她过来我让她打给你。”
【嗯,兔子电话打不通了,看看是怎么回事儿?还有,问她一下,下午第二节上课时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知道了,等一会儿看到她我就问她。”
【如果她打电话给我,是让我回去拎东西的,那就不用告诉我了。】
“好。”
电话挂断,封弈看着手术室的,眸色沉沉。
谢聿听完所有,现在就一个感觉:商小兔受伤恐怕不是意外。
***
一废弃的仓库内,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一个人沉沉开口,“韩飞,我不记得有说过要弄死她?”
“我只是想让席少川也体会一下,永远失去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只是没想到……”那个不起眼的丫头竟然还会两下子,这样韩飞很恼火。
既是怼席少川,自然是往死了怼。结果动手了,却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结局。
宫昦听了,深深看了韩飞一眼,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护照还有机票,“晚上十点的飞机,暂时不要回帝都。”
韩飞看了看却没接,“四少,我不能走,事是我擅自做的,后果我会一力承当。”
这件事,席少川一定会联想到宫昦。如果他走了,席少川心里的火肯定会全部都会迁怒到宫昦身上。所以,他不能走。
“你留下才是最大的麻烦。在席少川回来之前,走的越远越好。”宫昦把护照机票放韩飞走了,抬脚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