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喜连忙摇头道:“我们老板怎么会住在这里,条件太差了。”想了想又急忙补充道:“偶尔也会来住个一两天,主要是给我们布置工作。”
“他现在人在哪里?”马涛问。
自己的家门口发生命案,这个温老板似乎不应该没有听闻。
潘春喜道:“他说中午会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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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亭和陈天宇两人站在鱼塘边上,发现鱼塘内平静清澈的海水现在已经有些浑浊,看来几个厨师所言不虚,闸门关上后不用几日,塘内的海水果然已经受到污染,能见度大大降低,早已看不到塘底。
两人背着手站在一起,仅仅留意着这群人乱纷纷地忙忙碌碌,一直未动声色,但这个地方不大,每个地方的任何细小动静都逃不过两人的耳朵。
当那个会计提到温老板的时候,李一亭突然低声对陈天宇道:“这里就是温九霖的后院。”
陈天宇自然意会,他默默地思考片刻,然后道:“这是个何许人?”
李一亭想了想,半天才道:“典型的生意人。精明,擅长交际,为人大方豪爽,这块地界他绝对是吃得开的人物;村子里几乎所有大领导都与他有交情。”他刚刚与这个温九霖吃过饭,至少不陌生,何况他还特意留心过最近接触的几个人。
陈天宇居然玩笑道:“看样子你没来几天,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已经掌握得八九不离十。这段时间收了这个温老板不少好处吧?”
李一亭怒笑道:“吃了顿满汉全席。怎么,有想法?”
陈天宇叹道:“没什么想法,只是有些羡慕罢了。”
李一亭笑骂道:“鬼扯!饭局虽高档,但食不知味,有什么好羡慕,不过这顿酒喝得倒也值当,至少村子里的各路尊神都露面了。只是难为永坤,彻底被他们放倒了,醉了一天一夜。”
陈天宇点点头,道:“入乡随俗,不失为好方法。”他话音未落,不知为何,塘边的那群人似乎有些骚动起来。
保卫办齐主任脸色有些微红,他不明白这个孟庄全为何突然有这样的要求,这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自己虽然是配合调查,但他也知道孟庄全其实并非本市的警务人员。
事情出在研究所,他毕竟需要看人脸色,心里没底气,但是孟庄全不知为何突然提出要把鱼塘的水抽干时,他也有股莫名的怒火涌上心头。
所以他冷冷地道:“孟警官,这一塘子水难道说抽干就能抽干吗?且不说刚刚投下十几万元钱的鱼苗,抽干这些水究竟目的何在呢?”
孟庄全面色阴冷地道:“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究竟孟标是如何遇害,塘底肯定会有痕迹的,或许还有直接证据也说不定。”
齐主任并非完全的外行,他反问道:“孟警官你作为办案人员,怎么能这么早下结论断定孟标一定就是遇害的呢。何况这样劳民伤财的做法,仅仅是简单的怀疑而已,到时候造成的损失由谁赔偿?”
孟庄全平时显然也是个极为固执的人,他语气生硬地道:“齐主任,你这是要阻碍我们办案吗?谁都能想到,一个身强体壮的大活人绝不可能平白无故掉到水里淹死。”
齐志选这回是真的怒了,他吼道:“放你*的狗屁,想抽水你们自己想办法,不要问我。至于损失也与我无关,你们爱咋咋地!”
他此时再无顾忌,一针见血地嘲讽道:“你不要忘了,我们配合调查是给足你面子。按照法律规定,你是要避嫌的,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办案。”
屋里的马涛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喧哗,连忙走出来劝解,毕竟这个齐主任说得并没有错,他只能客气地道:“齐主任,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跟你们的领导请示一下,就说在尽量避免损失的情况下,我们警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倘若真没有任何发现,我们警局承担部分抽水费用,好不好?”他也算给足了双方足够的台阶下。
孟庄全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很难看。
齐主任也强忍住怒火,毕竟事情发生在研究所,他作为研究所的现场代表多少得克制,他只能点点头。
然后不太情愿地走到鱼塘边沿蹲下,拿出手机给柳艺打电话。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后,柳总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决。
“他们要查就查吧,我们全力配合。”
齐主任犹豫地提醒:“水要是真抽干了,我看鱼苗可能一只也活不了。”
柳总这时回答得很快:“现在这点损失算个啥,你照他们的要求去安排人手吧,还是那句话,全力配合。”
齐主任无奈地挂断了电话。